又高又壮的黄宝儿第一眼见到沾衣,已经好久不流的哈喇子竟然又顺着嘴角挂了下来。两只眼直勾勾地,就不会动地方了。自此他就犯了相思病,回家磨着王氏就要娶沾衣。王氏自打前次黄琰来选秀的时候,就知道了孙家和肃国公府的关系,知道孙家并不只是一般的商户,可以随意揉搓的,再说了,沾衣的公公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就连黄琰也不敢随意得罪的人。这抢他的儿媳妇如何使得?
休说愚钝之人没有长处,那黄宝儿的倔筋上来,竟然是十分痴情,熬煎地半个月就掉了十几斤肉来。见爹娘都不帮他,就自己天天往孙府跑,找各种理由赖在孙府不走,就为了看沾衣一眼。见了沾衣就是一副口角流涎的花痴模样,让孙家人恨不得能痛扁他一场。
这一日,黄宝儿又提着两包点心,来给姑妈问安,黎海珠捂着额,摆摆手让绛纱接了,又牙酸地吩咐给黄宝儿上茶。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其他人能躲她躲不过去。
就在这时,孙家下人来禀报:“龚小姐来给夫人请安了。”
黎海珠的头更疼了,若说有比见一个花痴更痛苦的事,就是见两个花痴了。还是两个哪个都得罪不起、得好吃好喝供着的花痴。
若说这个龚小姐,其实前文里已经出现过了,她就是现任扬州龚冽的独生女儿龚金桃。
说起来,这个龚小姐当上小姐还真是没有多长时候。龚冽当年高中了二榜进士,正值青年,又人物俊秀,就被吏部尚书尚平圻看中了,招了他做了女婿。至于龚冽娶没取亲,谁都没问。龚冽见了如花妙龄的尚小姐,看着权高望重的尚尚书大人,识趣地没提老家还在苦等他金榜题名的妻女。欢欢喜喜地娶了尚小姐,在老丈人的暗助下,仕途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