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本就无心恋战,见将陆非逼开,当即往前一纵,飞起空中,同时又收回剑光,然后抱着兀自晕迷不醒的楚玉娘飞遁而去。
陆非本就忌惮陈良的剑法,及见他将人救走,想追又因人单势孤而不敢,待等到援兵赶到,人早到不见踪迹了,陆非急恨不已,也只得悻悻而回。
陈良恐陆非追来,抱着楚玉娘一阵急飞,一面前飞,一面还不时回头观望,晃眼间飞出数十里,见后面果无追兵追来,这才将心放宽,看着怀里晕睡的楚玉娘,心想:“我若就这样将玉娘带回家,必定会惹得楚伯父伯母的担心,不如还寻个地方将其救醒后,再一同回家才是。”
随即又见楚玉娘只是中了邪迷,因陆非法术有限,中得也不甚深,陈良自信将能救醒。
此时云淡天青,艳阳高照,脚下便是碧波万顷的太湖,湖上片片风帆,历历可见。湖中岛屿碧绿凝青,宛如水面中的一片片浮萍。
陈良抱着楚玉娘降落在一座湖岛上,此岛方圆不大,不过里许,岛上荒无人家,杂草丛生,荆棘遍地。
陈良正降落在岛中心的峰头上,峰并不高,不过三四十丈高下,峰头绿草如茵,倒也平坦。将楚玉娘放在地上,陈良便如法施救,将口一张,喷出一股白气。
那白气出口里只如筷子般粗细,前头渐渐布展开来,成了个丈许大小的一片,然后白气缓缓下降,往楚玉娘的身上罩去。白气将楚玉娘全身紧紧罩住之后,忽地往里一缩,便即消失不见。
过不一会儿,果见楚玉娘嘴里嘤咛一声,星眸便缓缓睁开,猛地一惊,忽地从地上跃起,挥拳向陈良打去。
陈良伸手将楚玉娘手腕托住,嘴里说道:“妹子,是我!”
楚玉娘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待看清面前之人果是陈良,又羞又惭,脸上一红,忙退了开去,口里问道:“怎会是你?”待看清四外景象,心已了然。
陈良恐楚玉娘难堪,故什么也不问,只是说道:“妹子现在可曾好些了?伯父伯母在家一定着急了,我们现在就回去罢。”
楚玉娘尤如未闻,站在那里只是垂着头怔怔发呆,过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对陈良说道:“良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陈良万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心里一怔,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玉娘凄然一笑,说道:“我暗中跟着我,一定是受了爹爹和母亲的叮嘱,我并不怪你。”略微一顿,又道:“若非你暗中随着,我此时怕已……”又是羞愧,又是后怕,反说不出口了。
陈良竟不知该如何与之对答,只能静静地听着,显得既窘又迫。
楚玉娘幽幽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真心直意地喜欢着陆非,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对我?我现在真得是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念及还有爹爹母亲在堂,我真恨不得从这里跳了下去。“
陈良听楚玉娘说得凄婉,心里也甚是伤感,想了想,开口说道:“妹子若为此有那寻死的念头,实是不值,陆非为人不端,品行败坏,你既已识清他的真面目,以后便不与他来往就是了。“
楚玉娘苦笑了笑,心想:“陆非的为人我之前怎竟没看清呢?”只因她当时对陆非的情爱陷溺已深,一叶障目,当然别得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陈良虽然心里明了,但却说不出口。
忽听楚玉娘向陈良问道:“良哥哥,你说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陈良闻声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支吾地说不话来。
楚玉娘道:“你心里也一定是在骂我下贱,自作自受是吗?”
陈良慌忙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