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些,战行川哪怕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痛。
孔妙妙咽下嘴里的食物,没什么好气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管人家追不追得到了,你又不是喝海水长大的,怎么管得那么宽?还是说,你真的是喝海水长大的,闲(咸)到了?”
顿了顿,她故意气他:“我看律擎寰挺好的,人也绅士,他们要是在我和容谦前面结婚,我还要去当伴娘呢。”
战行川险些气炸了。
“可她、她凭什么结婚啊?”
他咬着牙,气呼呼地嘟囔着。
孔妙妙气得都笑了:“人家凭什么不能结婚?就算是古代,被休了的女人还能再嫁呢,你都能娶虞幼薇了,人家怎么不能嫁给律擎寰了?我拜托你,别幼稚了,清醒一下,就算你还喜欢她,单凭你做过的那些事,这辈子你还是死了心吧。下辈子嘛,要是你投胎趁早,说不定还能弥补一下这辈子做的缺德事。”
战行川的脸色由白转青,显然被她的话给伤到。
“你看我干嘛?我实话实说啊,你骗她生下了你和虞幼薇的孩子,还非要离婚,还把她娘家公司给收购了,这三件事,哪一件事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依我看,你就差把她爸给宰了!”
说完,孔妙妙连连摇头,又扒了两口饭。
“算了算了,不吃了,一说起这些,我都倒胃口了,我走了。哦,对了,我不回公司了,我要回家睡觉。昨晚我哄了睿睿大半宿,可困死我了。千万别扣我工资啊,狠心肠的大老板。”
她拿起包,挥挥手,抬腿就走,丢下战行川一个人。
见孔妙妙走了,他拿起筷子,戳了两下饭菜,也没了食欲。
战行川离开餐厅,开着车,一路漫无目的地开着。
他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咀嚼着孔妙妙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一开始,他对她说的话感到十分不屑,可当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说得很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市郊,再往前一点点,就要出中海了。
把车子停在一片空旷的地上,战行川下了车,沿着一片满是瓦砾砂石的小路上走着。
随手抓了几根狗尾草,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第一次体会到了寂寞的感觉。
是的,寂寞。
他早就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觉得全身从里到外,都是空荡荡的,被风一吹,整个人就透了。
为了避免这种感觉,他这三年来才会选择发了疯一样地工作。
就像是一颗陀螺,只要保持着高速运转,就不会被人看清身上的纹路,也就意味着多了一层神秘的保护色。
冉习习的归来,令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竟然还是没有真正放下她。
战行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着向虞幼薇求婚,原来,不是他工作太忙,也不是担心睿睿接受不了,更不是怕她拒绝,而只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影子,他没有办法完全清除掉这个影子的存在。
这算不算感情洁癖,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里同时装着两个女人。
从前,他一直以为,那个被装着的女人是虞幼薇。
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但他不敢去确认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因为他害怕固有的认知被颠覆,害怕打破现有的安全感,更害怕自己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情感领域之中。
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没有安全感。
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在郊外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战行川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