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雅间内忽然出奇的静。
直到乔广庆哈哈一笑,颔首用筷子再次捞起一只蛎蝗放入口中,津津有味般拒绝开来,沉静的气氛才好似被忽然打破了一般。
他就笑吟吟地将手放在酒杯之上,那方邵成东已经含笑先行端起杯子,“来!我敬乔司一杯!”
乔广庆来者不拒,到底是位高之人,即便再有色心,亦或是没拿卫笙一个赛车手当盘菜,也不会公然如何,他的举动小姑娘若是受了,那男人更进一步理所应当。
若是不受,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来。
卫笙亦是抬目看着那方与邵成东和李政文相谈甚欢的乔广庆,这老家伙,也是个奇葩。
而那被称作小妹的女孩,则是目光轻蔑地瞥了卫笙一眼,心说小姑娘不识抬举,叫你吃个蛎蝗,又不是叫你如何如何了,做什么装腔作势的。
许是因为自家儿子的关系,李政文的面色的确难以好看得起来,此种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作为父母对儿子处对象不赞同有其道理,也有权管理,但抛开这些不谈,如果卫笙现在当真是跟自家儿子在处对象,那乔广庆这做派无疑等同在他的脸上扇巴掌。
火辣辣的,又羞又臊。
他面上强盛着笑容,亦是发现乔广庆开始拿腔作势,借题发挥。
“政文哪,我跟邵先生能坐到这里,主要还都看在你的面子,不过话我可都说在前头,咱们只交朋友,出格的事,你不提,我不办,这是咱们的规矩。”
“公职人员嘛,一步错步步错,你可不能凭借着咱们的关系,让老哥哥我犯错误对吧?”
“广渠门那块地,部门里非常重视,想办并不容易,越权处理我肯定是做不到,光这一块地,土地计划处要调研,投资管理处也要针对项目进行审批、核准、备案,还有……”
乔广庆坐在首位,大腹便便打着官腔,酒意上脸已见红云,一双眼睛却依旧精明铮亮,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
李政文忍住怒意含笑着道,“要是容易哪里还需要劳驾您这座大山了?弟弟我这也是真的遇到难处,这件事,还得麻烦您多多费心呐!”说罢他看了邵成东一眼,后者却没有看他。
李政文知道邵成东今日是带了一笔钱来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表示‘感谢’,但这会儿他依旧迟迟不拿出来,想来也是因为乔广庆眼下口风把得太紧,这钱不好掏得冒昧。
观察到这,李政文已经知道今天这顿饭没吃对路,不禁在心底暗暗一叹,虽说照比真正位高权重之人,乔广庆只是个屁,可惜他们在乔广庆看来也只是一群没有背景的商人,哪里会真的跟你攀交情讲情分。
县官不如现管,现在求到他的头上,自然要被人拿捏一把。
他起身言道去上个洗手间,便走出了雅间。
而在李政文走出包厢的瞬间,原本坐在乔广庆身旁的卫笙,忽然转着桌面上的茶杯,含笑开口了。
“其实乔司说话不需这些弯弯道道。”她嗓音清清淡淡,清澈中略显几分低沉,因忽然开口,听得身旁乔广庆顿时一愣。
他转目看了卫笙一眼,又不明所以地淡笑望向了邵成东。意思是,这小姑娘没规没矩冒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被称作小妹的女孩也怪异望向卫笙,心说这不识抬举地小姑娘整晚都像傻子似的坐在一旁,菜也不吃一口,自己要了壶茶水就在那干坐着。凭她的经验来看,怕也是在年纪太小插不上言,再者被老乔刚刚那幕给激得羞恼了,说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不够灵活,倒像她前两年的状态。
想到这,小妹又不禁对她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