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自己女儿家的清白名节。天下女子谁不重名?我的换月冰清玉洁,又岂会是‘文姜、宣姜’之辈?我骂赵欢倒无所谓,却是会坏了换月的名声,将来她要做我的王后,所谓母仪天下,名声若不好的话可是大大的不行!那么我便不提私德,只讲公义,却也要将赵欢的真面目揭露于众!”
田建思定,一手甩开衣袖,抖腕戟指赵欢,书生意气风发,声声振动屋瓦,将头上的白玉束发也晃得有些散乱:
“赵欢奸佞!你以为你蒙蔽了父王,便可以在我齐国为所欲为吗?乌云可以隐天蔽日,却只是一时,岂不知拨云现日,头顶之上终是朗朗乾坤!”
赵欢端坐一旁,看着对面的田建急得疯狗一般,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想那后世的王×聪,不过是一商贾之子,还不是到哪都是横着走?这个田建,好歹也是一国的太子,却连骂街都要亲自上阵,实在是我公子界的耻辱,纨绔界的败类,比着太史华还不上道,做太子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算是一个极品。”
赵欢心里使坏,倒真想让黑肤这个夯货去和他对骂,保准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又实在担心老黑这张嘴太没把门儿,又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浑话,自己倒无所谓,可这新收的徒儿,一个大闺女家怕就惨啦。
正思量间,他与田建之间却插进来一个人影。
韩非在场中站定,青衫落拓,全身上下毫无装饰,只在腰际悬着一块白色的玉佩,朴素的单衣将其并不伟岸的身形勾勒而出,他像是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手抚额摇着头道:
“妙……哉妙哉!子建公子,以国为喻,敢问……乌云为何?白日为何?朗朗乾坤,又是为何?”
韩非本有结巴,却断句精辟,阴阳顿挫,自有风格。
此问一出,众人顿起一片窃窃私语,太子的话口出无心,然而听者有意。
他前句说赵欢蒙蔽王上,后面接着以一句乌云蔽日做比,这些都不要紧,可是最后那句“拨云现日”就很值得推敲了。
“拨云现日”却不是“开云现日”,多了一个“拨”的动词,你要谁去“拨”?“拨”要如何“拨”法?最后要“现”的又是哪一个“日”?这些放在齐国当今敏感的政局之中,不得不令人深思,也不得不令田建忌讳。
赵欢心道一句漂亮,韩非果然不负他“补刀侠”之名,这寥寥数语便将田建引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只是韩非自己也是质子,为人一向低调,为何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呢?
只见田换月对着韩非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奇男子顿时便涨红了脸庞,赵欢看在眼中,心里已了然了七七八八。
田建的言辞竟被人曲解,见大家都向自己偷来异样的眼神,却是有口难辩,看向韩非的眼神分外恶毒,心道:
“赵欢行事一贯跋扈,和我对着干也就算了,这小小的韩国质子却也欺凌到了我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建振声高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吾昭昭赤忠之心,却岂容污蔑!韩非你辱我名声,我……我要和你决斗!”
“什么什么?”
赵欢瞪大了眼睛,楼上楼下的纨绔子弟们却大起一番喝彩,都是兴奋异常。
赵欢心道:“我刚才还‘夸’这田建是呆瓜一般,他却突然开窍,倒也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来捏。我也辱你了,你决斗咋就不找我哩?好在韩非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辈,不然今日这剧情发展下去,就真的要狗血了。”
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韩非却是将双手一合,傲然作揖道:“不胜荣幸,某愿奉陪到底!”
“甚甚甚?”
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