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额头上一点,他的头便歪向了另一侧,女刺客对此很满意,看见他此时的怂样儿,忍不住地笑了。
碧落看她的神情,轻且浅地笑了一下,起身要走。
“诶别走啊……他的病……”
“我去开个方子。”
“嗯。”孔瑶对碧落的医术一向都是很有信心的。
她在床榻边观察着这个男人的脸庞,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她的目光却拉出了好远:自那场无名山谷的伏击,签华阁上的乱战,到他为了救自己被司马来折磨,再到坠落山崖前的最后一笑,还有方才意外而难忘的一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女刺客的眼神有些迷离了。
不知过了多久,孔瑶突然生出被人注视的感觉,回神却正见赵欢醒了,忽闪着一双贼眼看着自己,也不知他是何时醒的,看了自己多久: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赵欢却似乎一点不害怕,躺在榻上叹了口气:
“姑娘,我是来议事的,不是来打架的啊,孔姑娘倒是好雅兴,你说你,弄到如此,真是何苦来哉。”
“你!你还有脸说来议事。”
孔瑶被他抢话,一时气结,却道其只记得溺水前之事,对那一吻并不清楚,心里放下一块大石。
赵欢歪头一想也是,虽然不怪自己,但看了看了,便宜也占了,这时再来卖乖,便有些无耻了,忙做郑重状道:
“姑娘,赵某先前所请俱是发自真诚,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赵欢说着便做了起来,看到身上换了一套干燥衣物,不禁暧昧地瞄了孔瑶一眼。
“小色胚想什么?孟孙大叔给你换的!”
“我又没问。”赵欢咕哝一句,起身欲走。
“不许走门!”孔瑶厉声道。
她刚扯谎骗走了花珠,若此时让他俩撞见,岂不完蛋大吉?
门,自然是绝对不能走的。
赵欢道:“门不能走,难不成要走窗吗?”赵欢走到窗前伸一下脑袋,高阁凌风,有些眼晕。
孔瑶的声音突然一柔,荡起眼波道:“欢郎也可以选择不走。”
赵欢犹豫了一下:“这样,真的合适么?”
孔瑶语气却又一变:“你想得美!”
赵欢一边轻轻探出身子勘察地形,一边悻悻无奈道:“孔姑娘又来拿我消遣。”
人生大舞台,你来我也来,我是男人我怕啥?
赵欢踏上围栏一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地略一抱拳,却又贱贱地将手指放在了唇间,丢出一枚飞吻。
哪知这一举动却无意把孔瑶惹炸了毛,他跨过在瓦片刚刚下脚踩实,正想小心攀下,美人的一颗粉拳便劈头盖脸而来,赵欢双手交叉护住面门,啊的一声顿时飞出了窗外。
签华阁下,黑肤与另一亲卫正站着,正在口头上切磋武功技艺,这本是当时流行的一种拆招练习之法,奈何黑小子这夯货不守规矩,经常以一些他自己根本做不出来的动作对敌,以为赖皮,气的对方屡屡想要撸袖子真干。
正在两人耍闹之时,忽自头顶落下一个巨大黑影,赵欢一声长吼:“快接住我——”两人却都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赵欢的轻身功夫上不能够运用自如,尤其从高空直落无可缓冲,好容易御风转向,飞向二人,可谁知这俩只属猪的队友这么不给力。
赵欢暗叫完了,高阁的窗中却忽然飞下一条蓝绸,一抖便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吊在了离地一丈的地方。
体验了古代蹦极的赵欢心有余悸,方在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