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侍女送不就好了。”
便听孔瑶故意拉长声音道:“什么?欢郎说的什么?”
赵欢生怕她改变主意,马上提高声调,语气一变:
“诶!来啦——我是说,为姑娘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他硬起头皮拿起木架上的衣服,心里一鼓作气道:
“古有张良拾鞋,今有赵欢送衣……不对不对,我才是古。反正,都是为了事业——我忍!”
然而,此忍,怎同彼忍?
一绕过屏风,赵欢就有点后悔,顿生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不妙感觉,忙抻长了手臂将团成一团的衣服在桶边的矮几上一搁,转身便走。
孔瑶看他一脸“慷慨赴义”的悲壮表情,不禁暗暗好笑,声音越发地柔腻地道:
“欢郎慢着些,人家的澡巾也忘记拿了,就在屏风处呢。”
赵欢目光循向屏风,果见内侧边沿处叠放着一块淡黄色的方巾,便去拿到手中,离得远远,递向桶边。
他放低眼帘,却觉手指被人捏住,随即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拉到了木桶边上。
孔瑶湿漉漉的秀发在头顶高高盘起,一段白嫩细滑的脖颈就在他的眼前,赵欢忙又将头高高抬起:
“孔姑娘,这么做不合适吧?”
孔瑶嘻嘻笑着:“人家是女人力气小嘛,请欢郎帮我擦洗擦洗。”
说着便拉起赵欢的手贴到自己的肩上,向下,再向下……
“你力气小?”
赵欢嘟囔一句,却马上深吸一大口气,眼睛越张越大,越张越大,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登山者在征服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快了,快了,离峰顶只有咫尺之遥了……突然,他便感到自己的两只腕子的脉门俱被人扣住,赵欢曾便商山阳治住脉门挞筋伐骨,是以心底对此极为敏感,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趁孔瑶的手指未加足力,便转腕反叼。
孔瑶大吃一惊,就在不久之前,赵欢在她眼中还像个虾球般任搓任揉,几日前看他在签华阁与苍追角力已经暗暗吃惊,后来问起却是以一通胡诌搪塞。现在自己与他合伙,却不知其深浅,怎能安心?是以才出手欲探一下他的虚实,却没想到在注意力高度分散之时,他却还能反应得这么快。
这才几日?何以他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
思想间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孔瑶一手成勾,啄开男人的左手,一手则前出在他右臂上麻筋一弹。
赵欢立感整条右臂都酸软无力,却是怒意渐生,身御五龙之气,一手游击如猛兽转圆,一手成掌如熊罴下拍,向孔瑶反击。
孔瑶抖臂将水一扬,顿起一片水雾,借着水汽障目旋身而起,桶边矮几上的衣服跟着高飞,孔瑶一个曼妙的凌空转身,便将一块轻罗纱衣裹在身上,向着赵欢连踢出三脚,重新落入水中。
赵欢将美人三脚一一化解,右掌收回,猛然变拳,毫不怜香惜玉地向前轰去,却突然被一层细软柔韧的薄纱挡住,旋而缠绕。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孔瑶一手攥着将赵欢右臂裹成蛹状的轻纱一角,一手则翘起兰花指,轻轻搭在脉门上,低头含笑,像是对着这只手得意地说道:
“占了便宜就想跑,让你反抗,哼!”
赵欢那种一贯气人的声调又响起了:“姑娘现在便言胜负,还为时过早吧。”
只见他的另只手里,也攥着轻纱一角,这轻纱不是缠向自己的手臂,却分明连在孔瑶身上。
“你……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孔瑶嘴角高傲地一翘,“我孔瑶……”
才说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