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摈强秦,秦兵不敢出函谷关一十五年。
然,六国心思各异,合纵不能长久,联合抗秦已显疲态。
周赧王四十九年,惠文王驾崩,太子丹继承王位,由威太后摄理朝政。
新旧交替,政局不稳,秦国趁机发难,大军东出连夺赵国三座大城。赵国向齐求援,齐国则要求赵国以太后最为宠爱的小儿子长安君入质于齐,方肯出兵相救。
赵威后疼惜幼子,不肯相应,群臣日夜进谏,威太后发出明令,再有言及使长安君为质者,必唾其面。当此危时,左师触龙入宫觐见,一番说辞由情入理,以其子舒祺及燕后之事说服威后。遂为长安君约车百乘,护送质齐。
……
……
夜,齐军大营。
陈进把高中学的《触龙说赵太后》默默复习了一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激严厉的语文老师。
然而在下一秒钟,就发现其实并无卵用。
他继承了长安君地一些基本记忆,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当今的时代大约是历史上的战国,知道自己在入质齐国的路上,其他还有很多事都不甚明了。
比如,这是在哪?
袭击他的是谁?
接下来该怎么办?
都是问题,当下也只有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咯。
况且这场景着实是——他现在正安然地半躺在床榻之上,身上是锦面的大被,背后垫着松软的兽皮。先前失手将鼎打翻的小侍女跪坐一旁,正一小口小一口地为他吃着肉羹。
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长相很是耐看,细细长长的脖颈,窄窄薄薄的削肩,窄窄的腰身还未完全长开,怯生生灵动一对眸子,也还带着少女的娇憨;一双小手却有些粗糙,还有一些微微红肿,显然是经常要干粗活。
她刚刚被赦免了冒失的罪责,正自诚惶诚恐,每喂一口都要细心地吹上半天,待吹得温了还要用自己的唇贴在调羹上试过后,才送入“嗷嗷待哺”的陈大宅口中。
少女豆蔻般的芳香残留在肉粥上面,让人胃口大开。伺候他吃完了肉粥,婢女又很自觉地给陈进揉肩捶腿,完了又打来热水洗脚,不禁让好吃懒做的他也有点心虚地想:“会不会太腐败了点?”
陈进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恨上学时学习古文不够深入刻苦,一朝穿越竟是连日常说话都要要拿出当年学李阳英语的架势鼓励自己:怕个什么?Don’tbeshy,justtry!
“小……小姐芳龄几许?”
酝酿良久,陈进try道。
“唔?”正在给他擦脚的婢女疑惑地扬起了小脸。
这个画风不对,陈进干咳两声,继续又try:
“不知尔春秋几何?”
小侍女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眼神很是复杂。虽然复杂,这种表情陈进却比较熟悉,一言盖之就是看***的眼神。虽然小姑娘眼中含怯,但是不会错的。于是他不禁额角挂上三条粗线,黑着脸问:“你多大啦?”
听到这句,侍女才忙又恢复到诚惶诚恐的神态,伏身深作一拜,恭敬答道:“回禀君上,婢子今年十四。”
十四啊,满打满算初中毕业了没,这么小就要出来给人当丫头使唤,也是够可怜的。
陈进边想,嘴上问道:“你的家里人呢?”
“回禀君上,君府就是婢子的家,君府上下自然都是婢子的家人。”
小姑娘说话慢条斯理,如同背书,就差没有摇晃脑袋,说到中间似乎忘词眼神向上发飘,别有一副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