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玹那么小一个就无人照料,连他先是避她如蛇蝎,接着又把她的手攥麻了的仇,她都不想计较了。
夜已经深了,贺姥爷催着大家去睡。
贺清溪和严晏答应着,首先回了西厢房,贺清溪睡眼朦胧地跟严晏说了句“晚安”,就要回自己的卧室去。
严晏下意识地拉住她,他心里闷闷的不舒服,不想让她离开,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牧玹,自打睡醒一觉起来后,待溪溪便有些不同,他还记得在院子里下棋前,他躲着溪溪的模样,可快吃饭的时候,他去喊溪溪起来,却发现本来搭在牧玹身上的毯子竟然搭到了她的身上,尤其吃晚饭的时候,牧玹又选了溪溪旁边的位置,明明当时自己上手的位置是留给他的,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想去深想,却不得不深想。
情之一字,他也是才隔着一层薄纱朦胧地瞧了一眼,他喜欢她,他也希望他们将来能永远在一起,可一切都还太早,他们才十五岁,未来那样长,可能那么多。
他性子一向沉静内敛,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更是一往无前,可就算他才明了自己对溪溪的情感,也知道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得相互的喜欢,既然是相互的,就不是单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他能保证自己的感情,但是溪溪呢?她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愿意和他再一起永远不分开?这些问题他以前从来没想过。
严晏的眼神描摹着贺清溪漂亮的眉眼,人说“有美人兮,我心憧憧”,他们的年龄又正是“知好色则慕少艾”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想象她去了师大附中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后悔建议她来附中,附中一向以学生的学习成绩傲视群校,也因此附中女生的颜值就成了唯一能被拿来诟病攻讦的项目了,这些消息即便他从来觉得无聊透顶,但也有所耳闻。
学校里男生那么多,优秀的也不只他一个,就像今天的牧玹,溪溪还不是看他那张脸看到发呆,万一她喜欢上别人怎么办?!这个问题他连假设一下都觉得呼吸困难。
贺清溪见严晏抓住她,却并不言语,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事儿吗?”
严晏见她倚在自己肩膀上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他想让她离那个牧玹远远的,不,应该说,他想让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心里眼里都是剩一个他才好,可这话他不能说也说不出,他喜欢她却不能控制她,道阻且长,他能做的只有变得更好一途,让她习惯他,离不开他,让她即使面对多少人也只能第一眼就看见他,只看见他。
严晏深吸口气,将贺清溪揽在了怀里,送她回了卧室,既然打定注意让她离不开他,就从这些小习惯开始养成吧,先习惯了他的亲近再说,近水楼台,来日方长,他不相信他等不到那一天,他严晏要办成的事儿什么时候办不成了。
贺清溪已经困的不行,头靠着严晏的胸口都要睡着了,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儿,躺在床上说了声晚安,翻过身就睡了,严晏拉过被子帮她盖好,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东厢房里,严时钧在洗漱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走了出来,见自家媳妇正坐在床头发呆,他爬到床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啪一声亲在她的脸颊上,“媳妇儿,想我了吧?”
贺佩兰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一边儿去,我哪有功夫想你啊,我在想牧玹呢,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却得了这么个毛病,不行,你先睡啊,我去查查以往的病例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严时钧特别知道他媳妇儿这种,一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就跟得了神经病似的,不吃不睡都行,可他不行啊,他连忙拽住要让他独守空房的人儿,“媳妇儿,好媳妇儿,昨天晚上你整理那些病案就整理了好久,你不在身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