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跟着富户回家,这是为何,他们去找什么?”
“姚兄定已想通了此案的所有关节,他让衙役跟富户回家,其目的就是找出那个躲在富户家中与老道里应外合之人。那人是饵,也是线,只要找到那个人,几十板子下去,还愁找不到他的同伙?
萧宝儿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说:“还以为那个老道是世外高人,搞了半天竟是一个贼子。”
朱志高笑了,“姑娘,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种前晓千年,后知百年的高人。敢说这种话的人,多半是沽名钓誉之徒。”生怕萧宝儿不信,他接着说,“家父年轻时走过大漠,去过海岛,每次出行都要求签问卦,就怕一去无回。为此,家中不但请了佛像,还供养着道士……”
“常年见这些人出入府中,我以为家父有着非常虔诚的信仰。等我长大了才知,家父做这一切只求心安。”
“家里经商多年,家人见过太多骗子。好比今日这桩案子,姑娘才开始说,我就能猜到了这些骗子的套路。这种人,府中每年都会遇见几波……”
萧宝儿认真地听着,忽然问:“我认识一个人,说能帮他人改命,可信否?”
朱志高反问:“这要看姑娘所求何事?”
“有什么区别吗?”
朱志高一时说的开心,险些忘了萧宝儿的真实身份。
上位者求什么?不是天下,就是永生,这样的话题他岂敢回答。只道:“姑娘,这世上确有通晓鬼神之能人,若能遇上,那是天命所归。朱某缘浅,至今遇不到这样的人。”
朱志高给了萧宝儿答案,他相信有人能改命,但他遇不到这种人。也就是说,他对能给人改命这事儿充满怀疑。
萧宝儿不再纠结于此,问:“对了,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朱志高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这次来主要是和姚兄道别。”
“道别?为什么?你不是来陈地游历的吗?那么早就要离开?”
“不久前,家父接到一桩生意,其中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亲自去各地采购督办,游历一事儿只得先放下。”
宋地朱雀,生意遍布全国,朱家掌柜都是百里挑一的商业奇才,萧宝儿非常好奇什么生意值得朱家人亲自出面?
“我记得你家在宋地被誉为朱雀,挺有钱的。”
“正是。”
“什么生意值得你亲自出马?”
朱志高压低声音说:“宋主之子的大婚聘礼。”
宋主之子?宋主有子三人,嫡子宣桦早已定亲,幼子不满十岁,唯一适龄的只有宣泽。朱志高的意思是宣泽要娶亲?这……这怎么可能,择婚那日宣泽还口口声声非她不娶,不过数月,怎么就变卦了呢?
“朱公子,敢问宋主之子要给哪家姑娘下聘?”
“西肃公主完颜昭。”
闻言,萧宝儿半晌回不了神,愤怒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冲进着她的胸腔。
她咬着牙,冷冷地问:“你可知宋主那边何时下聘?”
“宋地早已下聘,只不过西肃公主不满聘礼,家父才让我亲自挑选督办。”
萧宝儿冷笑,“完颜昭不满意聘礼?荒谬,她一个未嫁之人最多只能看到下聘的礼单,何谈满意不满意?”
“这……这……”朱志高还在犹豫该怎么回答,萧宝儿突然问:“谁让你来的?”
朱志高道:“我来府中辞行,我……”
“马和行囊备好了吗?”先前还笑语盈盈的姑娘,转眼就变回了公主,每字每句都透着命令与威严。
朱志高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