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墨竟是磨得渣滓泛起,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重磨!”宏奕道,“你自个的事,你有什么章程?”
“我听王爷的,”肃文赶紧说道,“只是那五十耳光,能不能免了?”
宏奕却突然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以为宫廷谕令是儿戏,说免就免?太后的懿旨是儿戏,可以阳奉阴违?”他看看成文运,“今儿放学了,明天就在咸安宫前学掌嘴,你亲自安排。”
成文运见宏奕发怒,忙站起来道,“肃文,你好不知道理。王爷为你两求太后,太后本想要你小命,这结果,已经不错了,你还跟王爷讨价还价,这是讨价还价的地方?!性命与耳光比起来,孰重孰轻你仔细惦量。”
宏奕看看犹自一脸不服的肃文,“时,势,时易势移,你回去好好思量吧。”他看看成文运,“来呀,安排些人手,送成大人回府。”
二人一路无话,待走出端王府,成文运不言声地坐进轿子里,却又把轿帘掀开,肃文见他有话要讲,急忙凑了过去,“肃文,你,是咸安宫三英之首,这事却作得太过鲁莽,明天,安心受打,等过些日子,端王爷再求过太后,重进咸安宫也未可知。”
肃文知他一番好意,但他早已拿定主意,他笑笑,“谢总裁。”
成文运的轿子迤逦而去,他翻身上马,不过两人一路,他却不好越过成文运先走。
成文运却又掀开轿帘,“春夜骑马渡春风,这样的夜晚,还是骑马的好……”
一语未毕,他突然闷哼一声,往轿子里歪去。
“梆梆梆——”
几支箭竟同时射到轿杆上,一轿夫捂住自己的胸口,也倒了下去,那轿子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上。
王府的护卫发声喊,“抓刺客”,刚要拔刀,又是几箭飞了过来,一个护卫也从马上跌落下来,其余侍卫慌忙都躲到轿子后面,尤自大声喊叫,“抓刺客,抓刺客!”。
肃文早已滚落马下,他的头皮都能确切地感受箭头的凉意,他一摸头皮,果然,一支箭擦着头皮而过,头上已是破皮出血。
待箭雨刚停,他顾不得其他人,马上奔向轿子,“总裁,你怎么了?”
这里离王府不远,马上有王府侍卫赶了过来,街上巡捕营的士兵吹声哨子,也都赶过来。
灯光下,却见一枝箭赫然插在成文运胸口,他只是闷哼,已是不能说话,那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官袍。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巡捕营的士兵喊开了。
这好端端的人,适才还一起吃饭议事,转眼间就撒手尘寰,肃文感觉自己出离愤怒了,他转过身去拾起护卫的刀,也追了过去。
这与前世电视剧演得太不一样了,前世的电视剧中,人中箭或被捅一刀子,还能说话,屁!哪是这个样子,人中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闷哼而已!
前面巡捕营已与几人展开激战,“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来,几个巡捕营的官兵也倒在地上,剩下的官兵却被吓住了,不敢再往前跑。
眼看着那几个人就要消逝在无边的黑夜里,肃文劈手夺过一个士兵的弓箭,引弓搭箭,只听黑暗中前方一声惨叫,几个巡捕营的士兵马上振作起来,“射中了,射中了!”
他们举着刀朝前面跑去,“抓到了,抓到了!”前方传来欢呼声。
肃文等人赶紧上前,借着灯笼的亮光,只见一人趴在地上,那箭却是正中后心。
肃文一摸鼻孔,又一摸脉搏,“还有气,快抢救,这是重要的人证,不能让他死了!”
他拉过一个兵丁,那兵正自纳闷,肃文已是麻利地撕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