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也怒道:“死老头,别跟我摆架子,你身上还只穿着亵衣,居然敢对我大叫,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让大家进来看看,你这尚书大人是怎么做事的?”
李汝华怒到极点,反而觉得好笑,喘着大粗气道:“好好,你真行,本官在官场混了近三十年,倒是当真没见过你这种人。你不是要报备吗?吏部一进门东侧,第三间房就是,去吧。”
朱学笑嘻嘻的看着他,根本就不动。
李汝华脸一沉,说道:“你还不去办你的事,还想做甚?”
朱学冷笑一声,说道:“尚书大人,我胆子小。今天走了,只怕不到下午大人的报复就来了,这我怎么敢走?”
李汝华急速得喘了几口气,怒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朱学道:“要不,大人你给写几个字,不用多,就写‘吏部尚书白日宣淫’八个字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汝华怒道:“放屁,老夫是傻子吗?这八个字如果当真到了你手,岂不是本官要时时受你所制?不行。”
朱学挠了挠头,这倒也是,李汝华要是真亲手书写这八个字,朱学还真能要胁他一辈子。可他又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李汝华事后报复起来,他一个小小的巡查可抗不住。
花厅一时静了下来,朱学和李汝华都陷入两难之地。
李汝华身后的少妇穿好了衣物,此时想到一个好办法,柔声道:“老爷,不如你就给这位写上一句座右铭,要夸赞的话,再写上这位的名字。如此一来,老爷既然赐字给这位,就绝不会再行加害的,这个法子如何?”
朱学和李汝华同时点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朱学拿着李汝华给他写的亲笔座右铭,就表示李汝华对他的认可,如果以后李汝华报复,朱学也能拿李汝华的亲笔说事,轻易李汝华也不敢自打自脸。
李汝华忍着怒气,提笔就写下一行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这是左传里的一句话,写这句话,隐含着既为自己辩解,又为朱学开脱之意。问了朱学的名字,又在下面添了一行小字,‘与朱学共勉之’。
阴沉着脸将纸递给朱学,李汝华就这样怒瞪着他。
朱学识趣,干笑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你们继续,继续。”说完便退出花厅,往吏部大门走去。
李汝华心中还是怒极,堂堂一个二品官,被一个小小的白身给污辱,不报复回来他也不要做人了。他心中急速的转着念头,想着要怎么报复。
身后的少妇是他的枕边人,那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拉着李汝华的手,低声道:“老爷还是暂时先看一看。如果他不拿老爷的亲笔字到处去张扬,就说明他是可用之人,这样的人才可是难得的很,老爷不可放过。”
李汝华怒道:“这样的泼皮、混子、三青子,是什么人才?老夫若是不扒了他的皮,难解心头之怒。”
少妇微微笑道:“一个白身,面对二品大员的威胁居然面不改色。老爷您想想,他才不到二十,就有如此胆色,就凭着他这一副胆子,以后成就岂会有限?常言道化干戈为玉帛,方为大丈夫。老爷在朝中不结党,不营私,官场上做事也常不留余地,如果这时不考虑后路,万一老爷那天退了下来……。”
下面的话少妇没有说,李汝华也自明白。虽然仍是愤怒,但小妾说的没错,以刚才朱学毫不畏惧他这二品大员的意志,就知道此子当非池中之物,是个人才。
李汝华拍拍少妇的手,叹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老爷听你的,先看看他的本事再说吧。”
少妇嫣然一笑,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