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不去吧。”另一名婢女道。
“也是,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这般古怪。”
两人边说边离去。
阿音又跳回了亭中,依旧面冷如霜,翘起脚在栏杆上随处一坐,靠着廊柱,弹拨几下琴,望着天空。
又有一人走来,或许是此处真的太过清静,便有人不惯那锣鼓喧天的热闹才来躲一躲。
“果然是你。”那人道,“方才我听见有人在议论一名性情古怪的女子,想来除了你,还真的猜不出有二人。”
阿音终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范如英走了?”来人似乎很是习惯她的冷淡,依旧问道。
阿音点头。
“你今后有何打算?”他又问道。
阿音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沉默。
他不由笑了起来:“不如同我走,骑马行舟,塞外江南,也有几分有趣。”
阿音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蓝布衣,袖子随意挽着,面上几分嬉皮的笑意,动了动唇道:“没兴趣。”
这人却有几分厚面皮,分毫没有在意她的冷淡,依旧笑道:“难道留在此处便有兴趣了?”
阿音道冷冷一笑:“不觉得有趣么,我想看看,郑昭几时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那人笑道:“他总要当几年圣明的天子,起码——会养大些豺狼虎豹,才好找得到合适的借口,出剑出刀。”
阿音便又不说话了,弦音又起。
“叶临。”亭外现身一华服青年,与那夜那散淡的模样颇不相同。
叶临便笑嘻嘻道:“陆大公子,哦,不,应该称忠国公世子了,恭喜恭喜。”
“孟介,你给叶少侠送请帖了?”陆源语气冷淡地问随从。
孟介忙回禀道:“叶少侠一向淡泊名利,不喜富贵闹热,小的不曾送过请帖。”
叶临哈哈笑道:“紫金庄今日有烈火烹油之盛,叶某也只是趋炎附势而来,淡泊名利又不能当饭吃。”
“既然是不速之客,那么请出去吧。”陆源吩咐从人。
“铮——”不等陆源的随从动作,一声弦音,阿音站起身,目无旁人般从二人身侧走过。
叶临便嘻嘻哈哈道:“不劳世子,叶某自己会走。”话毕,扬长而去。
天凉夜也更长。
阿音靠在一处静寂的水亭栏杆上,闻着空气中还不曾散去的烟花爆竹味,唇上不由又泛起一息冷笑。
低头便又拨弄起琴弦来,却终于成了曲调,原来有几分悲凉之意。
“范如英走的时候,交给了我这个。”陆源不知何时现身,递来一张旧纸。
阿音瞥了眼那张纸,上面画朱盖印,却是一张地契。
“庄家已经毁于大火,这是方夫人的陪嫁,虽然也剩不了什么,但终究是你的东西。”
阿音冷声道:“为什么他不自己给我?”
陆源沉默片刻,道:“可能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呵呵。”阿音冷笑,又道:“你呢?我不记得陆大公子是善心人,会是收留我这个风尘女子的好心人。”
陆源蹙眉,道:“我欠范如英一个人情。”
“哈哈哈。”阿音大笑,“看来我还是欠他的,都打算走了,还要为我费心,这人情想来极大,若不然,陆大公子怎么能忍受。”
陆源道:“你想走,自然随时可以走。”
阿音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走?紫金庄,哦、不,忠国公府这般大的大树,我岂不借一点阴凉,我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