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不敢出,此刻,汤景已被人摁倒在地,疼得他哇哇乱叫……
“快放了他!”清扬又喊一声,刀刃已在铁牛的脖子上磨出了血迹。
迟疑了片刻,也不见黄炳文出来,铁牛有些害怕了,只好命手下人放了汤景。
于是,汤景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上了马,喊道:“清扬,咱们走吧。”
就在汤景和清扬准备离开时,一身戎装的黄炳文走了出来,搭眼一看,正是在巡抚衙门救过汤景的那个少女,便冷笑着问道:“什么人胆敢冒充锦衣卫?快给本官拿下!”
话音刚落,突然冒出一伙泼皮无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逼迫清扬舞动绣春刀,带着汤景冲出了重围。
在清扬的掩护下,汤景催马跑出了巷子,忽然,一群泼皮无赖挥舞着长枪、长刀杀将过来,把清扬给团团包围……
“抓活的!”随着黄炳文的一声高喊,歹徒越来越多,他们对清扬围而不攻,想耗尽她的力气。
清扬沿着王府巷杀进、杀出了好几趟,激战了半个时辰,体力渐渐不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跃身而起,踏在一个歹徒的肩上,舞动刀直奔黄炳文……
没太多防备的黄炳文一看,吓得赶紧往前跑,就在清扬挥刀砍向黄炳文时,突然感觉背后被长枪刺中,一股鲜血随着枪头喷了出来……
这时,筋疲力尽的清扬把刀支在地上,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立刻被歹徒给包围了起来。刹那间,只见她腾空而起,舞动绣春刀打了个盘旋,把众歹徒吓得急忙往后闪身。
已经脱离了危险的黄炳文见此情景,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喊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锦衣卫,你跑不了啦!”
清扬强忍着背上的伤痛,手扶着长刀,微闭双目,默默地念道:老祖宗凉国公,晚辈没有给你丢脸,蓝家今后再也不用世代为奴了,朱公子,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栖霞寺的那几位妹妹,我一个也没有见着,愿菩萨保佑你们……
感觉到歹徒们正在缩小包围圈,清扬突然高喊一声:“谁愿当那招天杀的锦衣卫!”说着,绣春刀在颈抹去,洒下一片热血……
此刻,日头已经偏西,朱辉、宋河在吴襄的带领下,正在赶往王府巷,等他们来到了巷子口时,却不见一个人影。
“哥哥,你看,路边躺在一人……”宋河的话音未落,朱辉就知道,倒在血泊之中的是清扬,顿时眼前一黑,惨叫了一声、栽落在了马下……
吴襄和宋河同时跳下了马,搀扶起了泪如雨下的朱辉,只见他紧咬钢牙、怒目圆睁,疯了一样跑上前去,抱起了清扬……
这时,宋河侧立一旁跟着默默落泪,留心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吴襄把那包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伏地哭道:“苍天啊!钱财真是害人之物,我该死……”
忽然,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宋河认出为首之人正是黄炳文,只见他身着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一群戴尖帽、脚下白靴,手执杀威棒的东厂番役。
“哥哥,黄炳文来了。”宋河低声喊道。
把清扬轻轻放下,朱辉把拳头握得嘎吱吱直响,深吸一口气,拔出了绣春刀,一路飞奔冲到了黄炳文的近前,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东厂番役拦在黄炳文的身前,宋河冲上去,挥拳打翻了好几个,朱辉趁机举刀便砍……
一场恶战即将爆发之际,忽听有个声音高喊:“朱总旗莫急,应天巡抚海老爷来了。”
黄炳文闻言翘首眺望,发现八抬大轿在巷口落了地,他立刻板起了面孔,高声问道:“朱总旗,你为何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