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重要使命!
目光里的轻佻没有了,赵佶站在延福宫的最高处,眺望着东北方。
“太祖之憾,太宗高梁河之耻,朕欲雪之!”他在心中喃喃说道。
朝中那些只会吠日的犬儒,每日里盯着就是他大兴土木之事,却不曾想,自从登基之后,他在西北开疆拓土,连败西贼和羌人,逼得西贼不得不向辽国求援。若不是辽国干涉,他早已灭了西贼,打通河湟故道,直指西域!
只不过朝中文臣,只知党争,边疆悍将,唯识冒功,故此赵佶觉得无人可信、无人可用,唯有身边的宦官,一身富贵荣辱乃至生死,尽皆依附于皇权,才是他可以信赖的人。
派童贯出使,目的就是了解辽国虚实,看看是否有可乘之机。
想到此处,赵佶深深吸了口气,自觉气吞万里如虎。
不过他性子跳脱,才思忖了会儿军国大略,转眼又回到了苑囿宫殿上来。
若是征辽得胜,他须为自己建造一座最为奢华广大的御苑,比那泰西拂林国所说什么七大奇迹加在一起,都要更壮丽!
“李卿。”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邦彦此时正琢磨着别的事情,未曾注意到赵佶唤自己,过了会儿才回过神,忙上前道:“臣在,官家可是有什么吩咐?”
“朕令周铨烧制水泥,如今半个月过去,也不知那边有无进展,你不防替朕去看一看。”
赵佶命令让李邦彦愣了,他偷眼瞧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周铨立下半年之约,如今去看……未免太早了吧?”
赵佶淡淡一笑:“早是早了,不过卿是去替朕慰劳一番,又不是催促什么。”
“臣领旨!”李邦彦顿时醒悟。
赵佶是在给他机会,让他与周铨和好!
此前十五日不召他伴驾,是对他的一番敲打,定然有人在赵佶面前进了谗言,说了他的坏话。
但他的圣眷终究没有退去,官家还是念着他的,故此会让他前去慰劳周铨——其实就是给他机会,与周铨化敌为友。
只不过,要与那个幸进小儿、不学无术的市井之辈化敌为友?
李邦彦心中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却露出心领神会的意思:“臣定然办好此事,不负陛下所托。”
“好生去做,吏部员外郎之职,待水泥制成之后,论功升迁,少不得你的。”赵佶对他还有些不放心,抛出了个饵。
“是,臣谢陛下隆恩!”李邦彦精神一振,官他要升,可是暗中给周铨埋坑,他也要做!
赵佶催促他当日就去“慰问”周铨,李邦彦也不等,出宫乘轿,还带了些禁军充作仪仗。当这一队人马来到城头的窑场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太阳快挂在树梢上了。
“窑场这边,当真是又乱又脏,今日回去,定要沐浴!”
出得轿子,李邦彦被迎面扑来的粉尘弄得灰头土脸,他用袖掩住口鼻,有些气急地想。
他可是著名的浪子,平日里簪花带锦、披红挂彩,这才是他的风格,几时弄得如今这般,象个烧炭翁一样。
迎面传来笑声,李邦彦大怒,放眼望去,就看到几个匠人,同他一般灰头土脸,所不同的是,这几个匠人都在面上戴着一种怪异的口罩。
虽然效用并不是十分理想,但这种口罩,还是能挡掉大多数粉尘,让窑场里的工匠们性命能更长久些。
“大胆……咳咳咳……”
有个想要拍李邦彦马屁的禁军士卒刚开口一喝,就吸进了一口粉尘,然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如此厉害,撕心裂肺一般,甚至让那健壮的士卒,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