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地嚎啕,而父子僵直着躺在她怀中,生死不知,他的瞌睡顿时被吓没了。
嗷的一声叫,他扑了上去:“爹,爹,怎么了,爹!”
他冲到贾奕尸体旁边,见到其浑身是血,喉头一个洞,骇得跌坐在地上。正这时,野店门外的树影之中,蹭的跳出一个人。
李宝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满脸都是兴奋。
方才看到周傥、杜狗儿动手,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某种原始的力量被唤醒了。
他热血沸腾,故此当周铨的吩咐落下来时,他没有任何思考,直接点头应诺。
杜狗儿推了他一把,他知道时机成熟,先是慢慢的,然后三步变两步,最后小跑,直接冲到了贾达身侧。
野店主人等只看到黑暗中跑出一个身影,个头不高,黑布头罩笼着头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外。
他们骇得不由自主后退,而李宝的匕首,已经狠狠捅进了贾达的咽喉。
“叫你打我,叫你骂我傻子,叫你总是欺凌我!”李宝口中低声骂着,瞬息间,自己平日里受贾达欺辱凌霸积下的怨气,都随着匕首的刺入而发泄出来。
旁边的贾妻也吓坏了,没有想到强人在杀了贾奕之后,竟然没有离开,此时又出来杀贾达!
反应过来,她向着李宝再扑来时,李宝转身已经逃走。
她没有扑到李宝,张嘴呼天抢地地咒骂,结果突然觉得肋下一痛,歪过头去看时,却是另一个黑布罩面的人动了手。
杜狗儿干这个是轻车熟路,他还绞了绞手中的短刀:“娘的,大郎还是有些妇人之仁,既然做到这一步,就当斩尽杀绝,不留任何后患!”
一推贾妻的尸体,杜狗儿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向着野店的大门,晃了晃手中血淋淋的短刀。
“主人家,劳烦洗地,他家身上颇有细软,算是给主人家的报酬了。”
杜狗儿自然不会说这话,教他如此说的是周铨。
在周铨原本计划中,杀了贾奕贾达,贾妻一介女子,这里开野店的一般胆大心黑,再看到贾家留下的细软,自然会替他收拾残局。但杜狗儿做得更绝,直接杀了贾妻,如此一来,店主人要吞没贾家的财物,更无阻力。
这既是利诱,也是示威警告。带血的刀分明在提醒野店主人,若是他们乱说什么,少不得也要吃刀。
然后,杜狗儿回身才走,片刻之后,蹄声响起,他带着李宝,扬长而去,竟然无一人敢阻拦。
“员……员外,当如何是好?”店伙计见此情形,向主人问道。
方才只是死了一人,他们就在为如何应付官府而头痛了,如今死了三个人,看情形是一家被灭门,若是官府知晓,在场众人,没有一个能脱身。
野店主人环视诸人,发现在惊恐之余,众人的目光里,还闪动着一些别的东西。
他心中懊恼,若那强人走时不说,他自然会想办法吞没掉贾家的细软,可对方说了,他也不好藏私。
“先瞧瞧他们留下的东西,看能不能寻出他们的身份。”店主人道。
当众人来到贾家租的屋子里,打开所携带的两个箱子之后,店主人顿时变得喜忧参半起来。
贾奕此次离京,所带的都是价格高昂的细软,这两口木箱之中,大多是银器,还有少量金器,另外有十余贯的铜钱。
野店主人是行家,这眼一扫,判断出其价值,恐怕有两三千贯之多!
也是贾奕准备雇强人暗算周家,否则不会有这么多财物。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地契、房契,只不过这些在官府中有备案,等闲无法出手,故此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