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子的名分都没有了,兴兵起事更没了借口,师出无名,谁会响应?先生啊,孤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看着范瑞苍白的脸色,太子温和的笑了笑:“先生不必担心,其实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有时候争权夺位很复杂,就像要撕开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剪了一根线,却连着一大片,令人不敢轻举妄动,可有时候,争权夺位又很简单,简单到——也许只要杀几个关键的人就行……呵呵,孤现在要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只要杀了那几个关键之人,天下之大,何人还敢站出来反对孤即位?届时孤手掌拱卫京城的四路精锐大军,再加上一路边军,和孤私练的新军,天下之兵,大半皆落入孤之手,皇帝的位子,自然便能坐稳了,先生,以为然否?”
范瑞若有所悟,道:“殿下所说的关键之人,是指任逍遥和那几位王爷吗?”
太子沉沉笑道:“……也许,还有别人吧,谁挡了孤称帝的路,谁就是孤的敌人!”
范瑞悚然,垂头不敢出声。
“先生,吩咐新军,加紧练兵,藏匿行踪,莫被人发现。时机一到,便攻入京城……”
“不知殿下所说的时机是……”
太子笑笑,摇头不语。
“一人独叫不是春,众人齐**满园……好诗,好诗啊!”
任逍遥刚睡醒,便漫口吟了一句好诗,连他都忍不住为自己击节赞叹。
伸了个懒腰,任逍遥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神色怔忪,眼神呆滞,开始享受幸福的发呆时间。
所谓发呆,便是将脑子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佛家所说的“灵台空明”,不过人家是为了修行,任大少爷却是很单纯的想体会一下白痴的境界。两者有本质上有区别。
这几日常去城防军的军营巡视,自从斩了副将沈信,任逍遥在城防军中算是立了威,看着将士们敬畏的眼神,任逍遥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了一番。不过立威只能偶尔为之,若要将城防军抓在自己手里,更重要的,还是怀柔。恩威并济之下,将士们才会归心。
所以这几日任逍遥很大任的花出去了不少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买肉改善伙食,或是抚恤伤亡将士遗属等等,任逍遥的这些做法,很快便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同,如今城防军的将士们对他虽说还未到赴汤蹈火的地步,不过好感却是大大增加了,至少将士们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里面多了几分温情和笑意,这是个好现象。
任逍遥高兴了,可别人却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人是户部尚书杜松君,昨日杜尚书亲自登门,掏出一本帐簿,挤着满脸的褶子,哭诉任逍遥最近的大手大脚,光是给城防军五万多将士发饷这一笔,国库就支出了十几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任逍遥时而大任的给将士们拍胸脯说“跟着我,有肉吃。”
这句话每说一次,就意味着国库又得划出去一笔银子买上千头肥猪,来实现任逍遥给将士们即兴许下的诺言。
望着日渐空虚的国库,杜尚书杀任逍遥的心都有了,最可恨的是,这人他还偏偏不敢得罪,所以他只好亲自登门,照例先哭穷一番,然后杜尚书抹着眼泪,作揖打拱的求这位任大爷出手稍微小气一点,莫再把国库的银子当成自家的人情,四处乱送了。
任逍遥看着帐簿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红字,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安慰杜尚书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杜尚书当时听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儿闭过去。
身外之物?你丫怎么不给我这些身外之物?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实在太可恨了!
最后任逍遥被杜尚书的眼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