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苦思对策。他连想数种办法,皆觉不妥,一抬头想要找范国师商议,却猛然想起范国师已经护送皇帝东去会猎。
一扭头,阿史那·豁耳眼角扫到范中举,就想起范中举也算年轻有为,颇有其父范国师的几分机智。
在一干武将的羡慕中,范中举被阿史那·豁耳开口叫到跟前说话。阿史那·豁耳开口询问范中举可有办法应对守备团此次行动。
范中举面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恨不能大声呼喊:“爹你真神了!”
原来范国师在临出发前,曾走宫中密道,找到正在值守的范中举,秘密对其嘱咐一番。
范国师当时料定他走后不久,定北守备团必然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阿史那·豁耳一定会找范中举商议。
故此范国师专门留给范中举一个锦囊,里面详细写着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做。父子二人见面时间极短,时间紧迫也容不得范国师多说。很显然,范国师这个锦囊也是提前备下。
等他爹范国师走后,范中举找个由头回到他自己的值房中。拿出那个锦囊,将纸条上的内容牢牢背在心中,随即就把纸条放在火盆中烧尽。
这两天,范中举一直心中惴惴,就怕他爹说的不准。却没想到,真被他爹算准之时,自己居然激动地嘴唇都有些哆嗦。
范中举暗吞一口气,偷着使劲儿一掐自己大腿根,嘴唇总算不再哆嗦。
范国师/范中举提出的应对办法有两种,其一:主动出击。主动出击的好处在于能够出其不意。
定北守备团敢如此大胆修建堡寨,迅猛前行,无非是之前突辽国认为守备团已经被大雪与严寒阻碍而有所放松。定北守备团两位团长必然是算中这点,才敢如此大胆采取行动。正所谓料敌先机,谋定后动。
而大鞑扎正可将计就计,出动主力骑兵趁起大军修建堡寨疲乏之际,发起突然袭击。纵然守备团有所防备,也能将其击伤,从而使其不敢再继续修建堡寨。
听到这儿,阿史那·豁耳忍不住点点头,心说:“范中举别看年轻,居然颇有谋略,不愧是范国师的儿子。哎……”似乎是想起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整天光长力气不长脑子,半点谋略也不肯学,让几个小子老实坐着学认字儿,比杀头都难。
阿史那·豁耳又问道:“唔,有何弊端?”
范中举装作沉吟,其实是在心里努力回忆他爹给的稿子,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大鞑扎……”
弊端也很明显。突辽骑兵虽然无惧这严寒,但冬日里大军出行,消耗极大。再者在雪原上,战马速度不如在草地那么快。一旦交战,突辽骑兵的速度优势必然会大打折扣。守备团步卒作战向来结阵固守,却不会受积雪影响多少。
听罢,阿史那·豁耳略点一下头,没做任何表示,以目示意范中举接着说。
范中举又道:“其二,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守备团如何行动,最终仍要来统万城下。大鞑扎可完全不必理会,任其在寒冬里折腾,白白耗损气力。我国骑兵只需坚守城池,加固城防,只待到时依仗坚城高垒与其决战即可。”
这么做的好处和坏处很显而易见,阿史那·豁耳自己知道的很清楚,也不用范中举再多嘴。
范中举说完这些,就闭上嘴,老实等着阿史那·豁耳决断。
阿史那·豁耳思虑许久,忽然开口问范中举:“若欲主动出击,能有几分胜算?”
范中举听完这话心里对着自己老子伸出大拇指:“爹,你真神了,儿子彻底服了!”。
啪一声,干脆利落跪在地上,范中举对着摄政王老老实实说道:“请大鞑扎赎罪,恐怕是难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