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偷着打太子黑拳的,历朝历代这类人简直太多。最常见的两类人,一是太子的兄弟,二就是外戚。
老实孩子居家过日子其实挺不错。可问题是,身处太子这个位置,正是上有皇帝下有百官,万众举目,稍有不慎就要被折腾一番。而且你还不能肆意回击暗中欺辱你的那些杂碎,因为太子是二把手,说了不算。也有太子奋起反抗的,然而最后被皇帝无情扣上意图不轨的罪名,废除太子之位,无情拘禁。
刘盈说完,就该朱标发言。
朱标也是先恭敬一礼,然后开口道:“师父。那场战事,刘师伯料敌先机,神机妙算……统万城内一场变故……突辽国君不君臣不臣,料那突辽统帅而今不过是以威压住,德却不能服人,早晚必败。”
朱标这番话听着比刘盈好像深刻一些,然而实际如何,却还不好说。
听完两个小徒弟的发言,李得一先不忙点评,忽然开口问道:“在你二人心中,为师我是何等样人物?说来听听,今天为师特许你二人畅所欲言,但说无妨!”
俩小徒弟完全没反应过来师父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顿时都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得一寻思一下,也觉着自己有些为难俩小徒弟,又改口道:“前番交战之时,为师曾带你二人趁夜去侵扰突辽大营。你们对俺那一番作为有何评价?”
朱标犹豫一下,说道:“学生不敢言评师父之事。”
“俺让你说你就说!你虽然拜俺为师,这三年来,俺可从不曾打你一指,骂你一句。你怕啥?”李得一故意加重语气催促道。
朱标老实答道:“礼不可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师徒堪比父子。学生不敢言师。”
听了朱标这回答,李得一眼珠一翻,居然浑身涌上一股无可奈何之感,感觉实在犟不过这个小徒弟。
这三年来,朱标跟着自己确实变得活泼开朗许多,本事也大有提高,眼界与城府也是大有长进,不再是宋连教出来的那个不谙世事的死板小书呆子。可他依然谨守第一个老师宋连教的那套礼节,轻易不肯逾越半步。
李得一扭头再看看刘盈,刘盈正死死咬着嘴唇,一看师父看向自己,居然有些惊慌地迅速低下头。
刘盈倒是没学过那些礼节,但在他心中,给自己开蒙又教导自己文武技艺的李大哥乃是无比的高大,甚至于给他一种亦父亦友的感觉。虽然那一次夜袭,李大哥所用的手段好似不大光彩,但兵书上说了,兵不厌诈。兵者,诡道也。只要能获胜,李大哥那么做,也并无不妥。
“这俩小徒弟,这三年跟着俺风里雪里受得,战场上得,天下最凶恶的金狼骑兵也砍得,统万城内一场政变也听得。怎么还是这样老实?难道真如那句话所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得一不由皱起了眉头,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想法错了。
李得一之前对俩小徒弟的培养,一直默默按照师父教导自己的方式进行,并且期望俩小子能像自己一样,慢慢成长起来。李得一不奢望俩小子能跟自己一样,只希望他俩能洞悉世上阴谋,回去当太子不要吃大亏就行。
然而李得一却却忘了,他自己小时虽然胆小,但却是个天生的孬种。小时候自打爹没了之后,李得一为了让自己在庄里不受欺负,就有意接近庄里谁也不敢惹的三爷爷。每天跟三爷爷待在一起,学着舞弄些刀棍。后来机缘巧合进入威北营,学了些本事之后,更是坏得不行,这些年也不知多少英雄好汉都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而朱标和刘盈两个,天生就是俩老实孩子,肚子里根本没有李得一那些坏水儿。所以这三年来,尽管李得一倾囊相授,俩孩本事大涨,但俩孩子仍没能像他们师父期望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