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人头攒动。
伴随着阵阵呐喊声。
卫明顺着欣王的视线望过去,这才惊觉援兵已至。
“王爷。”
他小声在欣王耳边提醒了一声。
欣王点头,目露欣慰的神色。
卫明顿觉长长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却又不免失笑:自己这一方足足三千病吗,竟是连一个只佩单刀的男子也抵挡不住,如今竟是落得要寄希望于援军来缓解燃眉之急的地步,穿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耻笑。
欣王朱慈义此刻倒是远没有卫明这么些心思在,他要拦下唐寅褐,要带回那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只要这目的最终能达成,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不管中间过程多么不堪,他都不在乎。
得到那颗使得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的心,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是火炮。”
欣王平静说出这句话,眼中却难掩欢喜。
卫明困惑抬头,不确定这位年轻王爷是否在和自己说话,只得默默朝着正快速朝着山脚下涌过来的齐王的人马看过去,这才看到隐藏于人群中并不显眼却足以赚去所有注意的那两门青铜铸的一人高的火炮,瞬时明白欣王喜从何来。
欣王勾起嘴角,月色下一双眸子清澈如水。
若不是知道他阴狠的为人,此时只是看到这位刚过而立之年身姿挺拔的青年才俊的模样,不知会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倒。
这位皇叔,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惊喜,确是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武器了。
“卫明,”欣王一招手,身边的心腹立即躬身上前听候吩咐,“你带人去迎接齐王,记住,务必请齐王从关口后面绕行至这座山头。”
卫明不敢即刻领命,拿余光瞥了一眼仍旧在山腰酣战的唐寅褐,又转而看向欣王,心中顾虑溢于言表。
欣王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莫要如此优柔寡断了,本王让你下去你就直管下去。就算那唐寅褐杀上来,他也未必就真敢做出杀害本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无非是挟持了我做人质,要挟你们缴械投降罢了。
“齐王那边却是务必要带他上来:若是从侧面山头攀爬而上与唐寅褐遇上,火炮直接被劫,满盘皆输;若是齐王自己占了对面那座山头,与本王遥遥相对,依照自己那一套愚蠢的作战方式去对待唐寅褐,一样满盘皆输。明白吗?”
卫明闻言再不敢有半点犹豫,郑重行礼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领人下去。”
目送卫明下山,欣王这菜转身重新望向唐寅褐的方向。
此刻单刀直上的唐寅褐早杀红了眼,胆敢阻拦他去路的,人来杀人,神来杀神。
绝尘扫过之处,片甲不留。
原本仗着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的士兵在前仆后继连续冲上前去又接连尸首横飞之后,踞守于后方的士兵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个个做了炮灰,再不敢如开战前那般嗤笑身后的王爷小题大作,手中的刀由松握紧,又由紧变松,心中由情敌大意变做震惊提防,到最后心生胆怯,乃至偃旗息鼓起来——自己要面对的,究竟是人是鬼抑或是神?
根本不该有任何人类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才是——竟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万马而脚下丝毫不退?
头顶一轮满月朝西边落下去,嘉门关双峰中的一座山头,血水四溅,中气不足的呐喊与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欣王眯起眼,顶着唐寅褐朝上攀爬的每一个动作——他倒要亲眼看看这个自己看着一天天长大,自己亲手教会他读书认字的莽夫,是否真会在得逞之后手刃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