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没有问楚一珞为什么哭,只想紧紧地回抱他,可是她的手臂没有劲。于是她在楚一珞耳边又说:“上来,和我一起睡一晚吧,像夫妻同枕那样地抱着我睡。放心,我只是说像,没有一定要做夫妻。”
楚一珞在游晨晨的肩头磨蹭了良久,才上床,侧身把游晨晨抱在怀里。
或许是因为游晨晨身体太虚了,只感觉楚珞的怀抱暖暖的,味道还是小时候那样熟悉、亲切,只是多了一点淡淡的烟味。
因为满足,游晨晨忽略这一丝烟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时,游晨晨是被吼醒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是一声能喝破山河的男声。
游晨晨睁开眼看到了一张似曾想识的脸,傻了;因为这张脸和传说中的爸爸江南笙的脸重合了。
而楚一珞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扯下床的。楚一珞站起来很快,因为他并没完全摔倒,在他失去重心那一刹,下意识里手脚都撑了一下。
游晨晨怔怔地看着站在那名叫“爸爸”的中年男人,只是在想:这个几年都不出现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呢?上一次见是几年前呢?对,是三年前,妈妈说她考上了红柚市最好的高中决定给她个惊喜,那个惊喜就是妈妈带着她出门旅游,其实是在某个地方和这个叫“爸爸”一起生活了一个假期。
游晨晨都在心里要接受这个“爸爸”时,爸爸有一天不告而别,连句“再见”都没对她说。而妈妈却好知足地对她说:“晨晨,这个假期开心吧?记住了,这里发生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说了,爸爸就有可能回不来了。”
“那好吧,我就当我做了个梦,谁还把梦天天记着。”游晨晨不明白也不问,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对妈妈很重要,对她而言,也就是偶尔会出现一下,冒充一下自己的爸爸而已。
现在这个“爸爸”突然出现还气急败坏。
当然,游晨晨知道爸爸有个名字叫江南笙。
游晨晨怔怔地看着江南笙想着要不要叫江南笙“爸爸”时,江南笙已经很轻松地把楚一珞拽出了病房。
游晨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她想下床,刚着地腿就一软跪在了地下。可是她的目标是要出病房门看一看。于是她还是扶着床站了起来。同时也骂自己没有用,只是手腕上多了一刀痕而已,怎么就这么没劲呢。
不过,游晨晨没有停,一直向目标努力——好不容易头重脚轻的到了病房外,她看到了楚一珞满脸的血趴在地下,还准备站起来,而那个名叫“爸爸”的江南笙眼里的黑色气息越来越浓。
楚一珞刚站起来,江南笙一记勾拳看似很不经意,而楚一珞再次倒下时还往前滑了几米。
江南笙是要打死楚一珞吗?这个事又不是楚一珞的错。
可是楚一珞竟然还想在站起来。
就在楚一珞刚撑起身时,游晨晨拖住了江南笙的腿;用力说:“不要打了,他没有错,都是我缠的他。”
游晨晨的声音很小,可是江南笙还是听清了。
以江南笙的身手,摆脱游晨晨很容易;可是江南笙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沉痛地说:“你看看你都把自己作贱成什么样了?”
“爸爸,别打了,我不缠他了,我再也不见他了。”游晨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南笙的脸,眼泪就不值钱了;其实她对江南笙这个人很陌生,可他只知道江南笙是她的爸爸。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爸爸,可她的眼泪好像和爸爸很亲,就想对着爸爸诉委屈。
江南笙像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游晨晨说出来了就是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