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惊讶不已——这绝坑阴气极重,即便有人跃下,也无生还者。但想廖将军既然如此放心,你们定是身手不凡。但人多势众总是好的,所以在下挑了几名壮士陪同,不知少侠们……”
“不需要。”韵兰未等他说完,便断然拒绝。
见她终于说话,他又问道:“呃……不知兰小姐可认识张何生?”
“不认识。”
虽然韵兰依旧板着脸,可张戟匡还是一脸谄媚,道:“张何生正是小的犬子,今年刚入廖家军。若兰小姐能在廖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让犬子能有机会追随廖将军,那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了。”
“他若有本事,自不必我举荐。”韵兰语气淡漠道。
“这话虽如此,只不过……”
张戟匡显然还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丝福利,可见她已然一脸冰冷,极为不爽的样子,只好不再恳求,收回那伪装的笑容,垂头丧气道:“那兰小姐和几位侠士好生休息,张某先告退。”
待他离开后,林羽慕嘟囔道:“他好歹也是这紫城驿站之首,而且招呼我们如此周到,你这般冷冰冰的对待,恐怕不太好吧……”
韵兰却是不以为然,道:“廖家军的将士几十万,假如个个都靠着寻关系来上位,势必乌烟瘴气。况且我对那个张何生不甚了解,倘若他是个有勇有谋的,倒也还好,若是个酒囊饭袋、害群之马,岂非害了廖家军是轻,祸国殃民是重?”
“话虽如此不错,那你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丝毫不给人留情面啊。”林羽慕道。
她很是不屑,反驳道:“哼,这些事情还要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你!”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林羽慕早已了解韵兰是个口直心快、喜怒哀乐皆形于色,从不会掩饰的人。平日里虽不太搭理他和柳棠,但在灵妖毒复发时,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与关心。可尽管如此,每每见到她对自己傲慢的样子,总会忍不住生气懊恼。
韵兰见他这无奈又不悦的样子,反倒觉得不甚理解,摇了摇头,兀自往西侧的沐雨阁走去。
雨点渐小,淅淅沥沥。
林羽慕走入房间,放下行李后,百无聊赖,便倚在窗台,闲看前方如诗如梦般的蒙蒙景色。雨中,清新的青草香味弥漫在驿站后园,油纸伞下人施施而行,步入他的眼中,终是驻足,凝思。
前路苍茫,一人还可无所顾忌,而今四人,怕是徒增许多牵挂与羁绊,况且,此行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一念及此,伞下之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柳棠等人刚到马厩,就见张戟匡已等在那儿,身后五匹精壮的白马亦是蓄势待发。他见他们走上前来,面上便又是堆起那极假的笑容,道:“兰小姐,三位少侠,我已经为你们挑好了咱们驿站最精壮的河曲马,顺道,由我带路,领你们去绝坑。”
“有劳张驿长。”柳棠点了点头道。
张戟匡瞄了一眼韵兰,见她面上已没有昨日的不满,低头笑道:“无妨,这就出发吧。”
紫城偌大,却人烟稀少,一排排的商铺虽是外表奢华,但大门紧闭,可见曾经也是个繁闹之都,只不过现在凄凉一片。
因有骏马疾驰,不多久便见到了那座正在修建之中的内城墙。果然,越是接近,越是能听到那些哀魂厉鬼的哭叫声。一阵阵,如百千只爪子挠心般,令人的极为不舒服。
估摸着,张戟匡早已同内城门的守卫知会过,他们直驱而入,并未被拦下盘问。
听他昨日的介绍,四人早已猜想到内紫城会是何等荒凉,但当这座空城真正映入眼帘时,他们才发现,或许用“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