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张饭桌上,专属于王泉的位置。
这么多年下来,在这清心殿前殿的这张金丝楠木饭桌上,王泉和牧文早已习惯了他们各自吃饭时所坐的位置。就算是炎子明不在这殿中用膳,王泉和牧文也只愿意坐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吃饭。若是突然让王泉或者牧文换了座次,他们难免会觉得别扭不自在。
这厢,冷晴一路沉默地走到金丝楠木大圆桌边,在她先前吃饭时所坐的位置上坐下后,方才开口问王泉:“牧文呢?”
这清心殿前殿虽也摆了好些东西,却依旧显得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到冷晴只需四下扫视一圈就知道:这前殿除了她和王泉,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王泉正端着饭碗,准备开饭,忽听闻冷晴问他,王泉手下夹菜的动作未停,嘴上应道:“他啊!不在宫里,出去照顾爷去了。不说多的,我估摸着这两天就我们俩在这殿里吃饭了。”话音落,王泉塞了一筷子菜进嘴里,美滋滋地嚼了起来。
对于王泉的说法,冷晴完全理解,便点了点头,附和道:“他伤得那么重,牧文是应该去照顾着。”
说罢,冷晴便抬手准备端饭碗拿筷子吃饭,可冷晴这手刚一动,冷晴就感觉到了不对,低头一看,冷晴这才想起她换下的脏衣还在她手里抓着呢!
只是眼下冷晴毕竟是坐在饭桌边上,自是不能将她手中脏衣直接放在饭桌上的,冷晴便将她手中的脏衣拿起到王泉能看见的高度,对王泉道:“这些脏衣裳怎么办?是等着宫人们来收走清洗,还是你送去?”
毕竟是冷晴自己的脏衣裳,冷晴到是想自己送去这皇宫中负责洗衣服的宫人那里,奈何冷晴初来乍到的,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啊!
对于冷晴的问话,王泉相当不给面子地看也不看冷晴,只忙着往他自个儿嘴里扒饭塞菜。
冷晴终究是看惯了吃相斯文的正版炎子明的,如今看着王泉顶着炎子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作出如此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冷晴只觉得满头黑线,无语得很。
“你扔地上,我回头拿去烧掉。”王泉真可谓是忙里抽空地对冷晴如此道了一句。不得不说,尽管包着一嘴的饭菜,王泉却依旧口齿清晰,这也算是常人练不出的本领了。
闻言,冷晴到也没有问为什么,只依言将她手中的脏衣扔在了金丝楠木大圆桌旁的地上。
扔了衣裳,冷晴拍了拍手后方端起她面前的碗筷吃饭。
饿了一天,冷晴这一顿晚膳可比她平常吃得足足多了一倍的饭量,惹得狼吞虎咽的王泉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因为今天牧文不在,冷晴和王泉二人吃过晚膳后,收拾桌面上的残羹冷炙的人自然就变成了王泉。
尽管平日里做这些事的人基本上都是牧文,王泉极少动手,基本上是吃了就甩手走人的货,可是与冷晴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比起来,王泉到底怎么说还能勉强算是这惟德宫中的小半个主人,王泉到也不至于让冷晴一个“客人”去收拾碗筷。
等王泉将剩饭剩菜都收拾下去了,偌大的清心殿前殿便只剩下了冷晴一人。
先前有王泉这个话唠在,一顿饭吃下来,王泉虽一直忙着往他那张嘴里扒饭塞菜,却也会时不时地就叽叽喳喳几句。
尽管王泉说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废话,甚至还会说些炎子明的坏话,让作为唯一听众的冷晴听得嘴角直抽,可是托王泉的福,先前冷晴到也不如何觉得这清心殿前殿冷清。眼下王泉一走,这份原本并不足以引起冷晴注意的冷清顿时就被放大了数倍!
刚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的冷晴眼下也没有睡意,想找个人聊天吧,偏偏炎子明重伤,也不知道牧文带着炎子明去哪儿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