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哪位医生辛苦培植的上好药材,说出去也是有人信的。
白蒹葭想到那庄园里的湖水,眼眸微闪,心里知道这药材这般模样多半和那湖水脱不了干系,她处处谨慎小心,眼看着零陵香鲜嫩,心中欢悦之余,却也暗下决心,以后兑的那水一定要更少一些,她的蔬菜药草长得比别人好些,可以推脱会照料,如果好太多,就太惹眼了。
她打定主意,也不浇水了,回了屋继续替杏娘绣那一副杏花图。
她用的颜色也不算多,白色倒也罢了,除了褐黑,也就用了嫣红、水红、胭脂三色,这几日已经完成了不少,又做了几日,才算将那帕子绣好了,准备做荷包了。
恰好那零陵香叶阴干了,白蒹葭先裁剪了一条条极长极窄的带子缝在哪鹅黄布料上杏花的枝干上,在零陵香里拣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枝桠穿了进去,又将一些零陵香叶碾碎了的塞了进去,如果可以,应该再加一些其他香料调成成香,只是她如今手上没有其他东西,只能用零陵香勉强凑数了,不过日后拆洗之时,也可以加入其他香料。
白蒹葭压平布料,她这个荷包本来是想做个杏娘做感谢的,也不想做的太惹眼,只做了个最常见的样式,系上同色系的绳结,又打了几个结,也没什么特别珍贵的装饰品。
听说战事越发激烈,杏娘倒是来了几次,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对白蒹葭道外头西周和大昭打的越发如火似荼了,虽然一时烧不到秋水村这儿来,但是也有不少流民来秋水村这里投亲,又特别叮嘱白蒹葭,道;“你有米有面的,千万藏好了不要乱出门,乖乖在家里躲着就是了。”
看了一眼白蒹葭,还是觉得不放心,叹了口气,道;“我家里是只有一间房子,否则让你去我家也好了。”
白蒹葭心里明白,杏娘这是顾忌着她的名声呢,看向杏娘的眼眸却不由自主的多了几丝趣味。
杏娘这个女子,和她以前见过的人都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天真热情,只是这种天真热情里,又有着某种看透世事的残忍,所以她爱亲近,想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自然不会去杏娘哪里做,别说名声了,她那庄园,就是不能和人住一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