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睡太晚，又起太早，一直到坐上飞机相思都恍恍惚惚没有清醒。
飞机起飞时有些颠簸，倒不是飞机把她颠醒，而是随之而来的晕机感觉折腾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想吐。
他们这个时间才出发去A城，飞机用时最短，何况高铁票火车票一类早就销售一空，只能选飞机。
等到A城，从飞机上下来时，相思整个人都不大好。
整个人蔫蔫靠在席慕沉怀里，腿软，走两步路都觉得吃力，飞机下来直接去了底下停车场，等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席慕沉将车子停在路边，车窗打开一些，相思趴在车窗上喝了些水呼吸到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已经下午一点多，相思静静靠了会，脸色也恢复了些，“小舅，开车吧。”
席慕沉抬手探了探她额头，不久前就觉得她小脸酡红不大正常，这会摸了摸，果然有些烫手，车子发动，直接往医院方向开。
相思没什么力气的靠在车椅上，晕乎乎的，要睡不睡时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阿谦，现在在医院？”
……
“嗯，有些发烧，我现在过去。”
……
————
医院。
“低烧，再观察看看，不到不得已不建议用药。”检查完，时谦将席慕沉领到外头，才见面就注意到他脸上戴着的近视眼镜，“倒是你的情况……慕沉，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最好尽快飞国外把手术做了，一再拖延只会降低成功几率。”
边上，席慕沉摘了眼镜抬手捏了捏困倦眉心，“嗯，年后我会考虑。”
“你是想等她将孩子生下？”虽是一个猜测，但时谦语气却是肯定，“慕沉，基本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再等上四五个月，你的眼睛会完全失明！”
————
五点多，顾金生接到电话，“住院？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烧？我这就过来！”
说着，顾金生步子就往外跨，走几步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步子却又顿住，眉心微微皱了皱，应下，“那好，慕沉，相思那边就先麻烦你照顾了。”
隔不久，席雅娴从楼上下来，下意识往外望了望，“慕沉还没到？”
顾金生将相思突然发烧住院的事情说给她听，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不行，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心里才踏实。”
“金生！”席雅娴忙拉住他，“你爸妈那边，二老等着呢，说好一起的年夜饭，相思这个情况肯定去不了了，要是咱们再不去，二老得多失望？何况相思那边不是有慕沉在照顾么，吃了饭，咱们再去医院也是一样的，你说呢？”
的确是这样……
顾金生眉间褶皱更深，席雅娴说的正是他心里纠结所在，时隔快二十年才又一起的年夜饭，临头临了了他们要都不去，老人家心里必定是要失望。
可是相思那边也……
他皱眉犹豫的这会，席雅娴已经拉着他往外走，“约好的六点钟吃饭，走吧，吃过饭咱们再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