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大营的半路上,一支轻骑赶来,传达了伯铿的指令,“启子立刻赶去邰城前线,面见伯铿。”
上甲令一个百射护送启子前去,启子十分感激的向上甲一拱手,带上克牙,还有箭伤仍然未愈的山南,策马向邰城方向奔驰。
一路上,一时遇到打散了逃兵,还有逃避战乱的百姓,逃兵不仅有熏育人,也有许多各部落征调来的士卒。
启子仔细观察这些逃兵的衣饰,以判断逃兵所属的部落。
第二天上午,启子望见远处撕杀成一片,喊杀声震天。
传令的卫兵带着启子等一行人绕开撕杀的战场,二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大营。
进了大营,卫兵带着启子进了一个营帐,其余人在帐外面等候。
伯铿坐在大帐中间,正看着地图,不时在图上画着圈,四周围着几名将领,不时有亲军前来禀告军情。
启子上前叩拜,“伯铿,启子奉命前来。”
铿抬起头来,“你小子把什么都想全了,搞得本伯到处抓瞎,我大军与熏育人几乎同时赶到这里,一直打到现在还没消停。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设伏的?”
启子站起身来,笑道:“熏育人又不是傻子,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有可能想得到。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要看谁能随机应变,棋高一着。启子奉命前来,给伯铿带来了一份薄礼。”
“哦,说说看。”铿领教了他的鬼点子,当然不会往财物上想。
“上甲长公子把熏育大营的人全放了,马匹也全部归还给了他们,当然,贵族都押回大营了。”
伯铿盯着启子,目光不断的闪烁着,片刻之后,大声下令,“立刻传令,攻击阵型改为防守阵型,拖住这群兔崽子,跟他们慢慢的玩。”
“再派人去黄龙山方向,要他们不要阻拦向南来的熏育人,只截杀北去的败军。再派了给邽戎氏送信,要他们向东推进30里待命。”
启子向伯铿欠了一躬,“伯铿英明,当阵前拼杀的熏育人得知,河湾老营和陇山大营先后丢失,财物尽毁,岂能还有心思作战,他们恐怕只剩下一个念头,尽快找回失散的妻儿老小。”
伯铿疑惑的看着启子,觉得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像是一般平民家庭出生,“你学过兵法?”
启子欠了一躬,“回伯铿,启子曾受教于一位老先生,只是他老人家从不肯道出真实身份。”
“你父亲是谁?”铿又问道。
启子又欠了一躬,“启子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生父。”
伯铿站起身来,“你不肯说,本伯也不为难你,走,随本伯到前面去看看。”
一行人骑上战马,出了临时大营,向西而去。
前方,依然喊杀声震天,攻击的战车方阵正不断向后收缩,步兵方阵向前推进,各种障碍物不断的向前扔去,以迟滞敌军的进攻速度。
一排排箭雨飞上天空,又落了下去,一批批骑兵摔落马下,立刻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频死的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撕人心肺。
虽然多次临阵杀敌,启子第一次远观战场,从全局盘衡战局。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蝼蚁一般卑贱,转眼化作尘土。
一队千余人的熏育骑兵冲了过来,步兵拼命射箭,仍然无法阻拦他们的冲杀,眼见他们到了近前,弓箭兵后退,一队步兵抡起长戈,猛的向骑兵抛起,一排骑兵摔落马下。
后面的骑兵,悍不畏死,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一边搭弓射箭。
退到后面的弓箭兵扔掉弓,从地上竖起一根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