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的只有梅丽丽。
被汤倪扇了一个耳刮子那天,他和梅丽丽也因着他的一翻话出现了裂痕,好在有葡萄酒吊在两人中间,他们的关系才不至于完全破裂,可淡漠却避免不了。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梅丽丽,余望伸手刚要把她拉进店里,却被她一闪身避开来,说:“我的葡萄酒喝完了,今天我的身子不舒服,你愿意把葡萄酒卖给我就拿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余望定定看着梅丽丽,笑起来:“等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去县城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的皮肤可没有县城女人弹嫩,你也没有县城女人长得好看。”
梅丽丽眼里闪过怒意,不说话,把手里的五十块钱递过去。
余望说:“真等那时候,我的葡萄酒可就不止卖你五十块钱了。”
他接过梅丽丽手里的钱,进了店里,把最后一瓶葡萄酒拿给了梅丽丽,梅丽丽接过酒,说:“尽快给我进货。”
她走了,回了理发店,张乌鸦已经走了,她关了店门,眼里的火还是浓浓烈烈。
“余望就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咒骂了一顿,她还觉着不解气,就开了葡萄酒,不往杯子倒了,直接用瓶子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甜涩涩的味道流进肚子里,没有和往日一样散出舒适的暖意来,反有种冷冷的凉意。
“张乌鸦,你这一夜要是没能把余望的钱拿出来,没能把那该死的铁盒子砸成铁渣,你也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她恨余望存下的钱和那个存钱的铁盒子,她被死死压在县城女人底下,觉着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又拿起黑色的酒瓶,一口接一口喝着,身子还是发着凉,可脸上却透出了红,视线也模糊起来,暗黄的光在她眼里晃荡起来,散着点点朦胧的光花儿。
张乌鸦从理发店出来以后,没有回家,而是跟在梅丽丽身后来到余望的小卖部,他看见梅丽丽拿着葡萄酒走了,看见余望把店门关上,屋里透出暗黄色的光。
店门冰冰冷冷,把他挡在安安静静的夜里,他进不去,自然没有机会拿走那铁盒子,他紧了紧身上宽松的大衣,想了会,没有想出办法来,就决定去屋后看看。
屋后是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脚踩在杂草上发出沙沙声响,在静夜里有些刺耳,好在被囚河的水流声给盖了过去。
木窗里有暗暗的黄光透出来,张乌鸦轻着手脚摸到窗下,靠着墙壁往里看,看见余望正打开个生锈的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把桌上另一张五十块钱放了进去,嘴角挂着笑,眼里放着光。
“梅丽丽真没有骗我!”张乌鸦盯着余望手上的钱,眼里同样有光闪出来。
余望把钱数了好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放回铁盒子里,压到床底下,不一会儿,屋里的光就暗下来了。
张乌鸦靠墙坐下来,眼里的贪婪黯淡了许多,他还是想不到把钱偷出来的方法。
“得把余望从屋子里调出来才行,可怎样才能把他调出来。”
张乌鸦沉默着想着,接着,他笑了。
...
老丁头佝偻着身子出现在村西,手里的拐棍敲出阵阵低沉的响,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惹耳,他另外一只手里提着个竹篮子,篮子里摆着的不是瓜瓜果果,而是一叠叠厚厚的冥纸。
姚大狗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朋好友,村人们虽合力把他葬了,却没有一个人在他坟前烧上一张冥纸,看不过那样的冷清,老丁头就来了。
他本想着明天再来,可这一夜实在太过安静,连风也不响,在这静里他躺在床上觉着像躺在棺材里,就不愿意躺着了,也就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