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田蓉蓉轻轻“嗯”了一声，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脚尖，仿佛那里有一朵花一样。
她现在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之下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虽然是痛快了许多，可现在面对林小萌时总有些不自在。
林小萌和田蓉蓉相对而坐。
两个姑娘将误会解开，两人间关系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转而多了一层微妙的心照不宣。
林小萌忽然道：“既然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了，我也给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吧。”
田蓉蓉讶异地抬起头，缓缓说道：“好。”
这场谈话以林小萌为主导，田蓉蓉安静地听着，不时回应几个林小萌的问题。
林小萌冰雪聪明，知道田蓉蓉必然对自己还抱有幻想，是以聊天之中一直特意将话题引向木非身上，将自己摆在与田蓉蓉对立的情敌位置上，不断暗示着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田蓉蓉心结虽未完全解开，但是也听明白了林小萌话里的意思，知道这辈子都无法和眼前的少女在一起了。
月至中天，已过了子时。
天地寂声，长空中银河星闪，江面上也风声渐缓。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田蓉蓉，这就是我和木头认识的全过程了。”
林小萌仰靠在山壁上，转头微笑着看向田蓉蓉。
她刚刚将自己和木非从那次送餐认识开始，到最后在地下血窟中共同面对袁万响的故事全部说了出来。
林小萌道：“现在想想，这一个多月的经历简直就如同做梦一样。不光知道了这世上有冤魂厉鬼、妖狐鬼龙这些东西的存在，还亲身参与了几次修行者之间的争斗，我甚至还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鬼附身了！”
田蓉蓉应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和他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
“是啊。”林小萌星眸如水，看着木非温柔一笑，随口说道：“这木头还给了我一份暑假作业，说是要我做完了开学好交作业。你知道嘛，这份作业他原本是要给一个厕所里的女鬼的。”
田蓉蓉闻言一愣，忙道：“厕所里的女鬼？”
林小萌道：“是啊，是我们学校里一个自杀的女生，死后成了女鬼，放假那天被他超度了。”
“放假那天……原来是他干的……”田蓉蓉心中一痛，她知道那个厕所里的女鬼，那个名为阮青的女生，心中暗道：“那天，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是被太爷爷叫回老家了。”
她在暑假里和花月偷偷潜入过学校，为的就是除掉那个已经变为了厉鬼的阮青。可当她们到了五楼女厕，却发现那只厉鬼已经被人消灭了。
田蓉蓉不由得幻想，如果那天她去了，故事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模样？
如果那天她过去了，那么，木非首先遇到的就是自己，不再是林小萌……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田蓉蓉眼眶一湿，低头问道：“林小萌，如果我比你先遇到木非，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林小萌道：“你和他都同班一年多了，不也没什么交集吗？”
田蓉蓉摇头道：“我们那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不过，如果是作为修行者相识呢？”
林小萌笑道：“你那么讨厌男生，估计会一剑把他砍了。”
田蓉蓉闻言黯然一笑，轻声道：“也是。”
林小萌转身走到木非身边，看着依旧还在昏睡的木非，心中有些焦急，暗道：“都这么久了还没醒，不会出问题吧？”
田蓉蓉见林小萌呆在木非身旁，一时有些犹豫，心中暗起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