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小凌子之间发生的事,从初遇到见义勇为再到死亡威胁及至后来共坐裁判席、会友遭袭,事无巨细尽皆言之,甚至自己二人被骂的狗血淋头都讲了出来,语气平静,丝毫不以为耻。
醉老听完啧啧两声:“出去一趟,本事没长,脸皮倒厚了许多。白头发白胡子的被个小孩子蒙头一顿教训,竟还如此心平气和,啧啧,啧啧啧。”
潘陶一阵无语,亏你还特意把我招呼回来,完全关注错重点了好吗!你要的不是小凌子的来历吗!相比于潘陶,傲云就显得镇定的多,毕竟自家师父自己清楚——他就这德行,嘴里说着无关的话,心里已经把要记得记下来了。
醉老浑似没注意到潘陶的表情,眯眼笑着说道:“那你护送她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也说来听听吧?”
潘陶又一个激灵,自己师父瑞阁长老说过,醉老这幅表情肯定没什么好事,要是看见他这样,那就有多远跑多远吧!可是潘陶现在往哪里跑能跑得了?只好完完本本都说了,包括小凌子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包括自己被讽刺都没敢略过,只不过讲述这段的时候蔫头耷脑的,像霜打的茄子。
果然,醉老又没注意重点,拍着腿哈哈大笑,形象也不维持了:“屁属性?哈哈哈哈,真难为她怎么想得出来!嗯……还真是像,像!想想你师父那老女人吞屁吐屁的样子……哈哈哈哈……”
正笑着眼中精光一闪,笑声骤停:“不错,对我脾气,是我徒弟。”
潘陶一听,几乎窜了起来:“前辈,宗主还未……”
“傲云,带他先找间空屋子住下,顺便给他治治伤,我看他似乎伤的也不轻,可能要住个十天半月的,别怠慢了。”醉老根本不听潘陶说什么,他也不在乎,我醉老看上的徒弟,谁敢来抢?当然啦,前提是凌晓晓成了他正儿八经的徒弟,要是这么早放这颗桃子回去了,把消息捅给那死老太婆,再捅到聂远风那去,到时候这口肥肉可就不一定能吃到自己嘴里了。
他看着潘陶,继续笑眯眯地道:“别想不开,不管她是谁徒弟,不都是天宗弟子吗?我就不给宗主添麻烦了。你呢,也先在我这住几天,放心,吃穿用度都不用愁。乖。”
潘陶无法想象,天宗之内还有这么无耻无法无天的人!若说以前他都是在胡闹,那么今天这事算什么?完全无视宗主!就算他比宗主老上那么几百上千岁又如何,难道不该自恃身份,不参与小辈们之间的事么?就算是实在想要这个徒弟,只要在宗主将所有长老召集起来为小凌子择师之时稍稍透露那么一点意愿,在场众人谁又能说个不字?何苦现在做出这等下作事来!
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一声痛苦至极又虚弱至极的闷哼自白布帘后传了出来,三人都是一怔。醉老反应最快,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只留布帘微微晃动。潘陶听出那是小凌子的声音,也要冲进去,却被傲云拦了下来:“师父为人疗伤时,不喜旁人在侧。”
潘陶不知道小凌子是女的,他可是知道的,所以任潘陶怎么表示担心,他都坚决不放行。
只隔着一道布帘,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晓晓后背已无黑紫之色,那玉瓶仍似在用力吸着什么。但她全身皮肤火红,像是一块烧的正旺的炭,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牙关紧咬,身体肌肉不住的抽搐,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除了刚才那声闷哼之外,竟再没发出一丝声音。
醉老有些讶异,但这都是细枝末节,他迅速收起玉瓶塞好瓶口,搭上凌晓晓手腕,只觉入手尽是一片滚烫,险些就将手移开了,忙稳住心神,但当他诊出脉象后,却似忘了手底下是块火炭一般,只恨恨骂了句什么,失声道:“焚心木!”
帘外傲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