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事,对他,她还没怎么问。
北帝的眸光微微一沉,帘幕挑开,一身黄色僧袍的和尚走了进来,他岁在中年,天庭饱满,面相煦和,步伐稳健,目视前方,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最普通的黄僧袍穿在他身上,也如同罩上了高贵的佛光之环,散发出威严不可凛侵的气势来。
又是这个鬼样子,云紫洛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弟子圆空拜见师父!”
圆空大师到一步步朝北帝走来,越近越慢,神情越来越激动,声音也哽咽住了。
云紫洛注意到,北帝的脸上划过悲苦、无奈、伤痛、遗撼等复杂的表情,却没有震惊。
他是早知道圆空在祁夏的了。
“罢了,朕可不是和尚,也不想出家,别再叫我师父了。”
他挥了挥手。
圆空跪在地上,眼眶有泪水夺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圆空心中,师父永远是原儿的师父,原儿的父亲,是原儿对不住师父,给师父磕头赔礼来了。”
他弯腰,“咚咚咚咚”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若要算起来,圆空大师也算是自己的武学入门师父了,云紫洛不忍看他这样,轻声唤道:“外公——”
北帝起身,下座扶住了圆空。
“师父,你老了很多。”圆空凄凉一笑。
“你离开为师之时才多大,看看你这白发,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伙子现在都老了,朕敢不老吗?”
北帝回了他一句,似是讥讽的话,却没有真的讥讽的语气。
“这是怎么回事?”
云建树瞪大了双眸。
楚寒霖也不禁感概道:“原来圆空大师竟是出师于北帝,莫怪!莫怪!”唯有摄政王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云紫洛看着他清明的凤眸,想起来懿和这老和尚似乎有些交情,也许,他早就知道了。
“你们都退出去吧,朕想和原儿聊几句。”
北帝对云建树点点头,俨然把云府当作了他的地盘。
屋外,夜风渐凉,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从殿中一前一后地出来。
圆空大师拜别了太后等人,深深看了眼云紫洛,转身飞快而去,佛袖当风。
北帝却如沉入了思考一般,并没透露出他和圆空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夜无话,次日早朝,北帝也上朝与诸官相见,留在宫中说话,而云建树则因腿伤留在家里养病。
一大早,云紫洛就穿戴整齐到主院寻云建树,云建树正柱着拐杖练习走路。
“爹爹,何府有消息吗?”
她昨儿晚上想起,爹爹必是因这事而不快。
果然,云建树脸色微沉,一屁/股坐倒在轮椅上,启齿道:“这个孽障,居然私逃出府,何府上下都传她与男人私奔,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云府的脸,彻底给她丢尽了!”
“何府前段时间天天缠上门来要人,若你姑姑不是太后,依你爹现在的样子,估计我们全家连个遮头之瓦都没有了!”
云建树的双眸霎时凛厉冰冷了起来。
云紫洛点头,问:“不知京城里可传了开来?”
云建树摇了摇头:“何府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他们脸上更不好看。但若再交不出人来,估计怎么也得闹大了!”
云紫洛略一思索,道:“女儿看,让他们和离算了。”
“和离?”云建树倏然睁大了双眸,“跟一个傻子和离?!那还会有夫家要她么?”
“在她嫁给何太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