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在先帝遗体前迎候新帝,仇安发现接来的人不对已然来不及,于是将错就错的立福王为帝,即便如此,他们也自持佣立新帝有功,加上当今皇上对他们纵容隐忍,以致阉党和司马贺如今无法无天,连皇上也不放在眼中。”
璃雅听叶冉这寥寥数语,已能想象当日的惊心动魄,眼前忽然闪过那日竹林中吹箫的清俊身影。璃雅明白,他不是放任阉党和司马贺不管,而是与李谦一样,在等一个契机,把仇安和司马贺连根拔起的契机。
“我要帮他。”璃雅心里说着。
“你想什么呢?”叶冉看璃雅正出神不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璃雅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骤闻这宫闱秘史有些吃惊。不过刚才听柳絮说话确实是宁州口音,难道是像她说的,小时候确实在宁州居住?”
“柳太傅似乎是宁州人,当年已经在京城置业多年,按柳絮的年纪,小时候应该没在宁州住过,不过跟着长辈在家中说宁州话倒是有可能。”
璃雅第三次把管事叫来,是要在后院包间厢房听柳絮抚琴。叶冉有些不明所以:“你还找她做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柳絮进入厢房看到璃雅微显不快,但仍烹茶焚香坐于琴案之前,垂眸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什么?”
璃雅回道:“就说说伍子胥为父报仇,助吴灭楚吧。”
叶冉侧头看她一眼,又看向柳絮,只见柳絮已放在弦上的手指颤了颤,淡定言道:“公子想听佛经变文,可去城外华严寺,那里有高僧时常唱导佛曲,其中就有《伍子胥变文》。”
璃雅能知道伍子胥的典故已属不易,哪里听过中原佛寺的唱经和变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叶冉此时已知道璃雅用意,对柳絮说道:“我们就不绕弯子了,姑娘可是柳太傅之孙?”
柳絮手指又微微颤抖,当下双手笼于袖中低头道:“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姓柳,但不认识什么柳太傅。”
叶冉起身走到她面前,拿出刻有姓名的大将军腰牌给她看了一眼:“你不用怕,我是叶冉。”
柳絮终于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次垂眸道:“叶将军又能如何?宫里的宓妃不都降为了才人,靖远侯差点自身难保。”
璃雅也走近看着她:“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这么说你是承认你的身份了。如果我告诉你,宓妃和靖远侯先后获罪只是皇上用来麻痹司马贺的障眼法呢?靖远侯正在暗中搜集司马贺和仇安作奸犯科的各种证据,时机一到就会彻底铲除他们。”
柳絮也抬头看璃雅:“你是谁?”
“我奉皇上之命去辽州转了一圈,把魏国六王子劝降了才回来。”
“你是安婕妤?”
“看来你对宫里的事一直都在关注,柳姑娘如此忧心国事,难道不是为了报仇吗?”
“女扮男装去劝降魏国六王子,而且与叶将军在一起,这个时候途径宁州,除了宫里的安婕妤再无他人。”
“那你可相信我刚才所说的靖远侯搜集证据一事?”
柳絮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璃雅,似是下定决心般:“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可有太子案的什么证据在手?”
“前太子被先帝重责当日晚,太子洗马杨信在东宫劝解太子,忽见仇安养子仇裳带人闯入东宫,杨信躲入帐后,亲眼看见仇裳将一杯自称御赐之酒给太子灌下,然后命令左右‘通知司马大人,太子已去,请他尽快在前朝动手’,杨信素为太子亲信,知命将不久,留血书一封言明当晚所见,并将血书交给儿子杨启,让儿子带着妻儿连夜逃走,日后找太傅柳万隆为他和太子鸣冤,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