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攥住轩辕墨的手紧了紧,柔声安慰道:“墨,我信你的直觉。不过,咱们眼下应该先将那些个苍蝇料理掉,再去竹屋中探个究竟。”轩辕墨手捂xiong口,点头“嗯”了声。
紧接着,他提气向着那数十名壮汉跃了过去,衣袖一挥之间,那些壮汉骤时化为尘埃,消影不见。
他们连一声呼痛都没有发出,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尘世。
于那些壮汉,凌无双未起一丝同情之心,他们虽说无辜,但,说到底,他们是丞相府的人,更是柯丞相的爪牙!
失去性命,那是他们命运使然,怨不得他人!
真要怨的话,也只能怨他们跟错了主子。
看到轩辕墨给她打手势,凌无双脚尖轻点,飘至轩辕墨身旁。
“岑儿,喝了这碗鸡汤,你就解脱了!”乔氏流着泪,双手打着颤,端着碗尚冒着热气的浓汤,到了柯美岑竹榻前,“别怕,娘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这一辈子,娘亏欠你良多,娘又怎么忍心,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去那阴冷之地!”
妇人侍立在竹榻一侧,听到乔氏说的话,边摇头,边张嘴连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秀竹,我也不想这样对岑儿的,可是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乔氏流着泪看向妇人,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悲哀,“皇后想让岑儿死,咱们谁又能忤逆她的懿旨?老爷实在是没法子,才会不得不听皇后的话,让岑儿失去性命。”乔氏说的声泪俱下,然而妇人却依旧直摇头,流着泪“咿咿呀呀……”地说着。
乔氏将汤碗放到柯美岑身旁的竹制矮几上,抬起袖子在眼角抹了一把,转向妇人:“秀竹,当初的事,让你们几个丫头跟着遭了罪,那都是我的罪过啊!我若是极力阻止薇儿出的主意,就不会害得你们四个丫头,还有,还有岑儿的奶娘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我,我……”乔氏想对妇人说句抱歉之语,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她是主,妇人是仆,自古以来,就算主子有错,也没有向一个奴仆认错,道歉的理。
妇人“咿咿呀呀……”地哭着摇头。
她于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怨,亦不恨。
她是丫头,是伺候主子的丫头,主子遭了难,她就得一起跟着受着。
然,她为主子怨,为主子恨。她恨那个看似善良可人,却心机深沉的二小姐;她更恨相府所有人亲情凉薄。
因为他们,才使得她的主子遭遇了这么多的不公。
“岑儿,来喝一口,喝完它,你就不会再痛苦了!”乔氏对妇人自责了会,转过身端起矮桌上的汤碗,舀了一小勺,准备喂进柯美岑嘴里,“你的心好狠!”突如其来的女子声音,惊得乔氏手里的汤碗和勺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倾倒在地上的鸡汤,瞬间渗入泥土中。
“你,你是谁?”乔氏脸色变得灰白,她站起身,看向门口站着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衣裙,虽破烂的不成样子,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
为何她觉得这女子有几分面熟?
凌无双红唇微抿,她没有回答乔氏的问话,而是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汤碗,放到鼻尖轻嗅了下,登时,她脸色一变,直起腰身,面向乔氏,冷声道:“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吗?”凌无双将汤碗放到矮几上,“倾城泪,你竟然为自己的女儿下倾城泪?”
“倾城泪”毒性尤为厉害,实施者只要往饭菜,或者羹汤里放入一丁点,就可以取人性命。像这种阴毒之药,多出现在大户人家后院。
为了争*,但凡有点手段的,哪个不为自己备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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