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个一早,雪影你们三个把我交代给你们办的事,到时详细与我说遍。”四影转身离去之际,凌无双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是。”
其实不用问雪影三人事情办得如何都行,近五六天来,京城大街小巷到处疯传着星月宫门下的新产业某某赌坊,某某酒楼……开业大吉,生意火爆的让京中各商家实在是眼馋得紧。
凌无双是懒得到街上去转悠,自是不知晓。
但,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没底。
无与伦比的商业头脑,再结和精通世故的五大长老出手,要将这落后的古代商业圈,轻松掌控在股掌之间,对凌无双来说,自不在话下。
话说,今个的夜,不止凌无双因失去母亲,心下伤痛不已。就是歇息在住院中的靖安侯,一样是辗转难眠。
靖安侯躺在*上,正待安寝,突然间,他心里没来由的突了一下。紧接着,他感觉到自个身体里发出阵阵蚀骨之痛来,尤其是心口位置,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生生从他的骨血里抽离一般。
忍住这没来由的心痛,靖安侯起身披上外衫,手捂胸口,到了院里。
幽冷的月色,为这方久未住人的院落,更增加了几分寂寥。
十多个年头了,这方小院的女主人离开有十多个年头了!
望着空中高悬着的弯月,靖安侯的虎目中,溢出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自从凌无双在正堂指责靖安侯,不配她称其为一声父亲那日后,靖安侯再没去两个妾室院里就寝过。
“这么多年过去,你即便不想我,乃至怨我,恨我,可你难道连咱们的孩儿也忘了吗?”对着弯月,靖安侯自语着,“再有一天,双儿就要出嫁了。是我不好,把对你的不理解,而生出的恨意,迁怒到了双儿身上,致使双儿十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父爱!”
清冷冰凉的泪水,顺着靖安侯的眼角,慢慢的滑落到了他清俊脸的庞上,“双儿指责的对,我是不配她称之为父亲。若是称职的父亲,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齐王休弃回府,不去为她做主。是父亲,又岂会再次的任着她被皇上二次指婚给鲁王。”
靖安侯嘴里的话语说到这,顿了顿,接着他“呵呵”轻笑一声,继而自语道:“现下储君未定,或许双儿嫁给鲁王,能避免卷入未来一场血雨腥风也说不定。”靖安侯不知自个在院里站了多长时间,想到后个凌无双出嫁,逐移动脚步出了主院,向着凌无双的梅苑方向走了过去。
*凄婉的箫音,这时丝丝缕缕飘荡到了靖安侯耳中,闻着箫音,靖安侯刚眼角刚收起的湿润,又一次涌动了出。
听箫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梅苑那边过来的,靖安侯一双虎目轻闪了两下,使得其中涌动出的湿润被逼回到眼底,随之加快脚步,走向了梅苑。
紧闭合在一起的院门,阻住了靖安侯想要跨进内院的脚步。他站在梅苑外的小道上,聆听着从里面清晰传出的凄婉箫音,随着箫音高低起伏,靖安侯的心口位置,一时间吃痛的更加厉害起来。
那孩子是不想嫁给鲁王吗?要不然,她怎会吹奏出这么凄婉的曲子。
作为父亲,靖安侯觉得自个好失败,失败到凌无双长这么大,会些什么才艺,喜欢吃些什么吃食等等,他一概不知晓。嘴角泛出的苦笑,使得靖安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青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咱们的双儿似是不愿意嫁给鲁王,可皇命不可违,你说,我怎样才能帮到她?’靖安侯在心中问着自己的爱人。
箫音止落,靖安侯方才转动身形,艰难的迈着脚步,走向了返回主院的小道上。
静谧的夜,皎洁的月光铺洒一地,靖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