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狠拍城上垛墙一把,却将伤口牵连,疼得呲牙咧嘴!
此时忽有一人沉声道:“取吾‘破天弓’来!”
曹性闻言一颤,待回头,正是吕布持画戟而立,手下两亲兵扛着吕布血红的破天弓,呼喝而来!
吕布猿伸接过,单臂持弓,扬声大喝道:“上箭!”
裴陵于百余步之外忽觉心底慎慌,又听有人呼喝,尚未有反应!直觉肩胛一痛,如遭雷噬!巨力涌来,身躯不由控制的往前跌去,搓出丈许!
裴陵右半身子已麻木,其侧头看去!只见一长于普通弓箭过半,既粗且硬的钢箭透肩而过!裴陵此时半身已无知觉,但此处仍是险地!他猛地将长箭拔出,撕襟为绷带,强提力气,纵步而去,转眼不见踪影!
身后城楼上,曹性诧异道:“温候何故留其性命?”
吕布爽然一笑,道:“此子坚猛,吾甚喜,留他一命,日后或可为一劲敌!哈哈哈哈……”吕布大笑着,回身夹马而去……
曹性闻言默然,半晌幽幽一叹道:“能得温候此等嘉誉,纵死亦值!”
裴陵此时可没有纵死亦值的觉悟,他肩膀被吕布一箭射穿,跌跌撞撞跑出十余里,恶战良久,又硬撼吕布一击,他此时已是头脑昏沉,周身欲裂,几乎不能行走,踉踉跄跄走至洛水边都不知!
裴陵茫然而走,一脚踏空,跌入滚滚洛水,‘噗通’一声,浪花四溅!
凉水进入口腔,裴陵哇的一声被呛醒,肩部剧痛传来,意识似乎清醒了些。
天已渐晚,夕阳半掩于西山,霞光蕴入天边云彩,正称为火烧云,其如炙炭般金红,似赤兔之鬃,又似天廓灼燃。
裴陵单手划行,未防追兵,只能竭力往对岸游去,忽见河中有泛舟两艘,相靠于一处,停滞不行,不由心中略安,便打起精神向那小舟游去,一道血水自其肩部流出,顺着他的轨迹如影随形。。
游了有盏茶功夫,失血加上河水尚寒,裴陵的嘴唇都已发青,眼看就要够到船檐,其中一艘小船的船舱中突然传出女子嫌厌之声!
“小女子已有婚约在身,还请另选良家!”话音未落,一轻俏女子自舱中掀帘而出,微怒声道:“天已不早,我要返家了,请公子回船,日后莫再打听影随,免得旁人闲话!”
黄昏背光,裴陵又意识不清,一时看不清女子相貌,只觉得声音温婉至极,便如林中溪水,潺潺而过;又如微风拂柳,飒然飘荡。
小船又一阵躁动,船舱中又闪出一男子,语气焦躁道:“小姐何必如此厌弃于我,如今叔父大揽朝纲,膝下却无儿,只有一个孙女,若要继承,除了我这个侄子岂有他人?”
“董卓的侄子?”裴陵略一琢磨,便反应过来,此人竟是熟人,便是在酒楼与董卓对峙的董璜,久随董卓征战,董卓无儿,也确有相传之意。
想到董卓,裴陵便心中暗恨,牵连着对董卓这纨绔子弟也无甚好感。
之前那女子却似不在意当朝董太师,恚声反驳道:“此事岂能与权柄有半点关系,吾已许人家,董公子自重,船家,走罢,回城!”
“岂有此理!”董璜见船家要开船,不由恼羞成怒,一脚将那年老船夫踹入河中,伸手竟向那女子藕臂抓去。
那女子见状怒急,她乃清白之身,岂能容这破皮无赖染指?此时其已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手而出!“啪”的一声,狠扇了董璜一耳光!
“你!你敢打我?!”董璜面上微麻,瞬间被抽懵了,他伸手指向女子,恶声道:“你竟如此不识抬举,老子便将生米煮成熟饭,看你父亲如何将你外嫁!”董璜气急败坏,挥手向女子领襟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