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贵妇,不过她们更多是在监视,确定法国未来的国王确实是被王后亲自生产下来的,要知道,即便是在一百年后,依然有王后被指认假孕,出生的婴儿是从外面买来的,通过一个暗格传送到产房里。
就在年幼的瓦卢瓦公爵弗朗索瓦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欢呼,而后是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房门打开了,公爵为自己终于能够出去而欢喜不已,却不知道,就在刚才,他失却了法国王位第一继承人的位置。
女公爵安妮吐掉木块,作为一个顽强的女人,她坚持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让我……让我看看他……”
善心夫人立刻将还在布巾中挥舞手脚,满身胎脂与污血的婴儿抱到她面前,女公爵视力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向自己的朋友,善心夫人立刻附在她耳边说:“他很健康,很完整。”
女公爵顿时松懈了下去,倒在枕头上,昏睡过去。
善心夫人忙碌着为婴儿洗了澡,又为女公爵清洗了身体,然后不顾法国女官的阻扰,坚持将产妇与婴儿送到一个有着清新空气的干净房间里,等婴儿一边皱着眉毛,一边咕哝着小嘴靠在母亲的怀里睡了,她才疲倦不已地倒在了椅子里。
她们之前一直在担心。虽然女公爵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晚些出生,以免除法国人的猜疑,但他来到的时间晚了整整两周的时候,无论是女公爵还是善心夫人都不禁焦躁起来,她们都听说过,当应该出生的时候孩子还没降生,多半代表着这个孩子或许已经死在了母亲的子宫里,这比不幸小产了还要可怕,助产士会拿着钳子和剪刀来肢解胎儿,把它一块块地扯出母亲的肚子。
女公爵一向毫无畏惧,为了布列塔尼,她在魔鬼的指使下堕了四次胎,她并不后悔,但善心夫人也知道,安妮经常整夜地跪在圣像面前,为了她的孩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的,祈祷,她甚至从不忏悔,她知道自己总要堕入地狱里去的,那么,她或许还能和那些不幸的孩子在一起,偿还自己的罪过。
“但还请饶恕你的兄弟吧。”善心夫人在心里呐喊道:“炼狱,或是地狱,随便哪里,也算上我的一份!但让你的兄弟平安降生吧,为了布列塔尼!”
那时唯一能够宽慰她们也只有胎儿有规律并且强烈的胎动了。
现在他降生了,健康的,强壮的,一出生,他就注定了要成为法兰西与布列塔尼的主人,一个辽阔帝国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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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撒?”
朱利奥的手指微微一颤,一点灼热的泪水从他持着的蜡烛上滴落,在他的黑色常服上留星星点点的白斑。
“为了庆祝法兰西王国与布列塔尼公国第一继承人的诞生,也是为了祈求诸圣保佑他能够康健无忧……布列塔尼女公爵不但在法兰克、布列塔尼以及罗马各自奉献了三台大弥撒,还在一百个主教座堂各奉献了一台弥撒……”教士摇着头,不无羡慕地说:“这可真是一位无比虔诚的施主哪,我之前只听说过有位公爵曾经一次奉献过二十台弥撒,为了消弭对宗座不敬的罪过。”
“的确,”朱利奥平静地将蜡烛插回烛台:“那是一位虔诚的夫人。”
他知道,这是布列塔尼的女公爵安妮,在向他通报,他们的儿子已经平安降生——她甚至等不及消息慢慢扩散,又或是不愿让他从别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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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也同样从信使那里得到了这个好消息。
没能从斯福扎斯科城堡里搜刮出足够的财物(卢多维科.斯福尔扎逃走的显然并不匆忙)而显得阴郁,情绪低沉的法国国王一扫之前的沮丧,持着羊皮纸就猛地站了起来,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我的儿子!”他喊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