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马儿牵到后院马厩去好生喂食,再牵出另一匹脚程稳快的马儿到大门口来备用,一边则快步带着长随立刻往前院花厅走。
前院待客的正厅左右各有两个花厅,汪大夫人早坐等在右花厅里,喝着茶,眼却时不时飘向花厅门口。
待瞄到不知第几眼时,汪大夫人身边的顾妈妈急急领着门房管事与一名长随进来。
没有多余的话,门房管事一把长随带到花厅外,便将长随交给了顾妈妈。
顾妈妈也没问,直接引着长随进了花厅,到汪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二爷身边的长随有要事禀大夫人!”
汪大夫人见长随在给她行礼的时候,脸白腿软,不免心往下沉了沉:
“不必多礼了!快说,二爷那边情况如何?”
汪大夫人让长随起身,长随也很想起身,可到底是在来之前,被外管事吓得狠了。
外管事让他回汪府禀事前就说,他这一趟禀事与回话事关南黎汪府命脉,一个不好就得死好几条人命。
这人命也得看谁的人命,外面的他不着紧,可能让外管事这般着紧的,只能是汪府里的人命。
这汪府里的人命,那他可就得着紧了,搞不好连他自已给得折进去!
一路骑着马儿抄近路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下马腿便站不住,到了花厅见到汪大夫人,他更是一口气没能喘过来似的,心口堵得厉害。
特别是瞧见汪大夫人愈见阴沉的脸色,他更是骇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颤着声音将外管事嘱咐了几遍的事给说了出来:
“大、大大夫人……”
汪大夫人没等长随说完,转眼吩咐顾妈妈:
“端杯刚好的温茶给他,喝下再说话。”
兀地被打断话的长随愣在地上,有些慌恐地看着顾妈妈果真端着个茶盖碗在他跟前蹲下:
“先喝口茶,再好好将二爷所交代的事禀给大夫人听,别紧张,也别害怕,大夫人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顾妈妈这几句话起到了安定的作用,长随接过茶盖碗一口就喝了半碗的茶水。
茶水温度适中,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是顾妈妈早前让丫寰放凉想让汪大夫人用的,这会汪大夫人吩咐,顾妈妈想也不想便先取了来给长随喝。
长随将整碗茶喝完,果然镇定了许多:
“谢大夫人!二爷说,水阁内情况有变,里面布下的人都被鞭子鞭昏过去,虽不致命,但若不及时救治,怕往后也是落个残废的下场,除此,水阁内的情况已无法再探,二爷不敢妄动,就怕罗指挥使的人在里面守着,这一探反被罗指挥使抓了把柄,这才让小的赶紧回府来请示大夫人,这下一步该如何?”
听到水阁情况有变时,先一步有心理准备的汪大夫人眉心还是猛跳了几下,再听到汪府布在水阁里的人皆被鞭成重伤,她已止不住站起身来,双眼泛出冷光来:
“你是说……全是鞭伤?”
长随道:“是!”
顾妈妈道:“大夫人,这罗指挥使一行四人并没有人是使的鞭子,会不会是与赋孝桥上那一块东厂腰牌有关?”
汪海在吕教头口中得知赋孝桥有东厂的人介入之后,他便派了人告知汪大夫人,所以汪大夫人与顾妈妈都是知道今夜两边伏击玉拾的结果。
拦姚美伶与孟军那辆孟家马车的一边,汪府是损失惨重。
而在赋孝桥这一边,则直接是全军覆没。
与汪海一样,汪大夫人也没有想到怎么就突然招惹到东厂了?
这个疑问让她百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