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暗语吗?”她看向埃里克。
“暗语?”
后者一怔,很快摇头,“不是,只有字面上的意思。我想这几句话还不至于冒犯到圣女殿下。”
这可不好说……
阿莱娜没说话,又看了几眼,将信纸递给索菲。
“嗯……”小修女接过去看了看,低声嘟囔着,“这是诗吗?”
那也算诗吗?
埃里克忍不住笑了一下,发现两个修女都略带紧张地盯着自己,像在警惕即将到来的阴谋,又轻咳一声掩饰,心底则有些无奈。
他好歹也是开国骑士后裔,以荣誉著称的贵族,这俩修女对他也太过防备了。
“我想问候语的重心在于内容,而非形式。”埃里克说道。
只这几句问候,确实看不出冒犯亵渎之意……
阿莱娜看了眼似乎觉得受了委屈的城主府少爷,转念又想:
如果真有什么她看不出来而圣女能读懂的恶意,那反而是埃里克或者基明诺家族狂妄不尊的直接证明,不是她的责任。
……说到底,圣女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了她,她无论如何都是脱不开责任的。
阿莱娜深吸一口气,压制住隐隐的头痛感,示意索菲将埃里克的信也捎带上,“一起寄出去吧。”
索菲将信装好,埃里克扭头对房间外喊道:“温妮女士,找个人带索菲小姐去寄信。”
“是,少爷。”
女仆长应了一声,等在门外,索菲看向阿莱娜,后者点点头,她才跟着离开。
房间里暂时只剩下两个人。
“这里方便说话吗?”阿莱娜开口,目光看向打开的房门。
总算能够步入正题了。
“当然方便。”埃里克心底松了口气,亲自过去关门,然后转身看向床上的修女长。
“伪造神迹,在一百年前都还是要被送上火刑柱的死罪。”
阿莱娜语气平和,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即便是贵族、那位基明诺的后裔,也逃不过教廷的惩罚。”
“是吗?”
埃里克愣了一下,随口问道:“那一百年后的现在,改成什么惩罚了?”
“……”
这位城主府少爷似乎从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阿莱娜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革除教籍。”
“最顶格的‘绝罚’吗,对一个贵族来说,那也很严重了。”埃里克笑了笑,仿佛事不关己,此时谈论的只是他人逸闻。
再严重还能比死了更严重吗?
修女长并未被他这副态度所干扰,继续说道:“埃里克先生在广场上创造的所谓神迹,虽然我从未见过,但可以肯定,那是种人为的神术。”
“当然是神术了。”
埃里克承认得很干脆,“而且就是我施展的。我可不敢说这是神迹。”
阿莱娜盯着他:“可埃里克先生当众声称自己听见了神谕,而广场上的市民都对您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这不是假话,我确实听见了。”
仿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埃里克双手交握,作祈祷状。
“神术也是耶拉女神教会我的,并赐予我施展的神力,否则我一个二十……十六岁的平信徒,如何能施展连圣女使者都没见过的神术?”
修女长从床上起身,也摆出了同样的祈祷姿态:“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请埃里克先生再施展一次神明赐予的神术,耶拉的信徒有义务向世人传播她的福音。”
放不了,福音还在充能呢。
更何况圣女纱巾现在也不在他身上。
“现在施展不了。”
埃里克摇头又低头,祈祷的姿态变得更加虔诚。
“我只是个平信徒,那样的神术能成功施展一次就是我的极限了,想再次施展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见他回绝,阿莱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