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那昀啊,偶妈这不是担心你年纪小,不会管钱嘛……”
文那昀微微一笑,缓步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
“是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骤然凝固,“那当年您是为什么和Y社签了那种卖身契呢,签约之后每次结算的钱,又是为什么没有在我卡上呢?”
文母的表情愣住,似乎从来没有想到现在的场景,在她印象中一直任她予取予求的女儿,竟然会这样反击,说得她几乎无地自容。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从小把你养大,你现在还能坐在这样的写字楼里和我说话,还能做一名演员!”
文那昀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是啊,没有您,我确实不会有今天。”
她轻声说,“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们几个在背后做推手,一步步把我推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文母脸色铁青,文父见状立刻插话:“那昀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现在是大明星了,总不能不管家里人吧,你可别忘了,你还有aba和oma,还有哥哥和弟弟,作为次女,你应该懂事一点。”
“懂事一点?说得多含蓄啊,应该是把钱全都给你们,才算符合你们的想法吧。”
“还说什么一家人。”
文那昀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在练舞练到晕过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在我差一点被崔社长QJ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指尖却微微发抖。
眼角划过一滴泪,但是她很平静。
哀莫过于心死,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一直压抑在心底,这一次,彻底被释放出来。
文母恼羞成怒,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地面,“哗啦”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就能这么对待家里人,”她尖声叫道,“别忘了,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是不按照我们说的做,那些狗仔会很乐意知道,大家眼里的好学生、好演员文那昀是一个不孝顺的女儿!”
金长均在门外听得脸色骤变,猛地开门,刚要开口,文那昀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缓缓走近文母,一字一句道:“您尽管去说。”
“但您最好想清楚——”她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像刀,“那些狗仔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还是会选择相信一个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首尔大律师系的知名演员。”
文那昀从包里面拿出几张诊断证书,上面的日期是在几年前,首尔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诊断四人有严重的迫害妄想症。
文母瞳孔一缩,看着诊断书,嘴唇颤抖,“你”了半天,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最终,这对夫妻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公司,走之前还不忘威胁金长均。
当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瞬间,文那昀强撑的冷静也彻底崩塌。
她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肩膀无声地颤抖。
金长均心疼地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那那。”
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她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是李正宰的身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张开双臂——
她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扑进他的怀里。
他收紧手臂,掌心抚过她的发丝,声音温柔而坚定:“哭吧,没事了。”
“oppa,我好累啊。”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哽咽。
“我知道。”
他低声回应,“但以后不会了。”
清潭洞,李正宰家中。
文那昀蜷缩在床上,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