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辨清了祁大人的脸。须眉乌白,双目犀利如炬,外表看起来和老人别无二致。窦辛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眼前的祁大人不像一位老者,更像是一个与自己同龄的人,只是被塞进这样一个老者的躯壳中。
了一略略扫了一眼,见归宁右肩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一瞥向祁大人另一边,这边站着的是个长相不出奇的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平时会刻意打扮成与常人无异的装扮,但是脸上的思虑是藏不住的。了一暗忖,这位极可能是位细作。而且能随祁大人而行,年纪相当的细作,无外乎黄冓,。
“小徒窦辛,拜见祁大人。”“小僧了一,拜见祁大人。”
“辛丫头我见过,薛平,你过来看,跟着杜渊的是她吗?”祁大人话音刚落,门外又走进来个人,带来股寒气。
“回祁大人,是她。”
窦辛侧身,见薛平长得倒还周正,不像是小人,一时很难把他与追杀杜渊的人想到一起。
“小徒替杜大哥谢过薛公子。”窦辛冷着脸,脱口而出。薛平瞥见祁大人面色严正,把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只乜了窦辛一眼。
“辛丫头,你和你师父是在哪里走散的?”归宁抢先问。
“小徒醒来时就在山林中,师父只给小徒留了毛驴和包袱,小徒沿师父脚印追去,但是脚印消失在了一个岔口。小徒沿着其中一个岔口寻去,只找到一个山洞,小徒不知师父是否进去了,也不知山洞深浅,不敢贸然进去。小徒向洞里喊了几声,发现山洞不深,便进去找师父,但是师父不在里面。然后我便原路返回想去找另一条岔道,天黑之后,小徒在山林里迷了路,转了几天才到了大路上,碰见了杜大哥。”
了一教过的说辞,窦辛一句不差地讲了出来。
祁大人捻了捻须,又问道:“你是说,你从承天阁出去之后就没有见过你师父?”
“是的。但是师父的包袱还留在毛驴上,我原以为师父没走远,遇见杜大哥时还想让他和我一起找师父,但是杜大哥猜测师父已经动身去了天山,我便跟着杜大哥走了,想在天山与师父会合。”
“那山洞可有什么异常吗?”祁大人追问。
窦辛瞥了薛平一眼,想到了自己曾穿着那身异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山洞里有一具女尸,荒山夜凉,小徒还‘借’了那女尸的披风一用。”
“山人的徒儿,到底比寻常女子胆子大,”祁大人瞥见薛平朝自己点了点头。“你师父还留了其他什么东西吗?”
窦辛摇摇头。的确,师父身上除了包袱,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归宁在一旁皱紧了眉头。他曾派孔安去查过她口中的荒山,荒山上只有一条小径,并不容易迷路。孔安没有提到过什么山洞,所以说,窦辛这丫头还在瞒着什么?还是,这是苦禅山人的诡计?归宁正暗恼不能找孔安问个清楚,抬眼间看见了一正牢牢地盯着自己,一边向黄冓方向努了努嘴,一边摇了摇头。
“了一师父,你说你是子虚的徒孙?是他让你来的吗?”祁大人转向了一。
“回大人,小僧的师伯觉明大师一月前过世,恰逢贵阁杜将军借宿小寺,小僧便奉师命随行以拜访师叔祖。小僧年轻,此前从未见过师叔祖。”了一答道。
“归宁,你借的人就是他吗?”祁大人随口一问,惊出了归宁一身冷汗。
“我……”归宁欲答话便被祁大人抬手打断。
“了一师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黄冓抢先一步,疾言厉色问道。
“黄密使,您此行而来又是为了什么?”了一前行半步,不卑不亢道,“小僧不愿让世上最后一个知晓那人踪迹的人遭歹人所害,不知错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