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氏却对钟浩一直板着脸。她对钟浩最近不在家读书,出去胡混很有意见:“大郎,你平日可是挺用功的。但最近这十几天不着家,回来就连着出去喝酒,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姨母见谅,我以后一定安心读书,还有个事情,要跟姨母说一声,我已经考上松林书院了!”
“啊,真的?!”徐氏一听,钟浩考入松林书院,不禁忘了追究这十几天不着家的事情。
不过冯氏随即却又凝眉道:“不对啊,松林书院考试之期早就过了,那时你不是应该去登州参加文会的吗?”其实冯氏刚才对钟浩板着脸,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钟浩不声不道的跑去参加什么文会,而把松林书院的考试错过了。
“姨母有所不知,我去登州参加文会是跟松林书院徐山长家的三公子一起去的,徐山长特批我可以晚些参加考试的!我是今天刚去松林书院参加考试,徐山长特试的我,让我入松林书院率性堂呢!明天徐三公子还要来咱们家拜访呢,我是不是考上松林书院,姨母到时一问便知!”钟浩随口胡诌道。
不过他前面说得是假的,他考入松林书院之事倒是真的,徐峰明日要来拜访也是真的。今天钟浩跟徐峰约好了,让他明天来和自己去挑几件古玩雅物,钟浩要去崔府答谢崔老。
“啊,真的啊,姨母早就说以大郎的本事,必定可以考上松林书院的,果不其然!”
“浩哥哥是最棒的!”钟浩刚才对婉儿一番哄顺,婉儿早已对他转嗔为笑。
冯氏高兴的道:“那你什么时候入学?姨母待会就给你准备书包和文房用品。听说松林书院的学子都是要住在书院,姨母待会给你准备好被褥铺盖。”
“不用,姨母,我入得是率性堂,是可以走读的。只要每月逢六去上课听讲便是!”
“啊,这率性堂怎么这样?一月就上三天课啊,这个斋堂太不受重视了吧!”徐氏有些狐疑的看着钟浩。
“姨母有所不知,率性堂是松林书院最高水平的斋堂,由徐山长亲自授课,只有最有才华的学子才能得以进入。到了这个级别的学子,都已经对经义诗赋非常精通了,不需要每日去坐堂听讲!”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了钟浩的解释,徐氏才放心下来。
婉儿刚才还怕钟浩去了松林书院,自己会很难见到他,这时听钟浩说,他可以走读,还可以每日见到,心里也是很高兴。
吃过晚饭,钟浩又跟冯氏闲聊了一会儿生意。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徐氏的香饮子生意已经不做了,只做小吃生意,除了豆浆油条,还做汤饼、卤煮等吃食。
如今青州很多食铺都上了豆浆油条这种吃食,但徐氏食铺作为最早发明豆浆油条的食铺,被很多食客认为是最正宗、最地道的,徐氏食铺的生意还很好的。
……
秋夜很凉,躺在东厢房床上的钟浩不禁裹了裹盖在身上的絮被。
经过入狱一事,钟浩深深的发现作为此时一个平头百姓的无奈。官本位社会,即使你是腰缠万贯的富绅豪商,也承受不住一个微末小官的折腾。只有有了权力,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钟浩现在发觉自己想靠经商致富过好日子的想法有些幼稚。虽然大宋很重视商业,但这并不妨碍各级官僚胥吏对商人的吃拿卡要,稍微一点打点不到,可能就会有大麻烦。就如天然居,每月只是打点那些前来“打秋风”的胥吏和泼皮,就得十几贯钱。这要是个官员家眷开的酒楼,哪个胥吏、泼皮敢去?关键是没权力啊。
钟浩发现崔老劝自己的话,其实真的是对的。自己那时靠着点后世的知识,赚到不少钱,还有些沾沾自喜,跟崔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