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话,就被扭曲着将自己的“寿”“财”送了出去。
不管河曲六家家丁手里提着的收钱箱,背后连的是什么存在,只要来赶集的人没有反驳这个钱是“孝敬钱”,依言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投进去,那就是认了这个“孝敬上供”。
玄学之中,这种和“名头”有关的东西,最是防不胜防,也向来是邪法法门最变化莫测的地带。
相比万家堡,万老爷,让万家镇的人点寿蜡、拜五财神来实现“收五财”,河曲六家做得更隐蔽也更难以提防。
来赶集的乡下人,只是畏惧河曲六大家的地方权势,习惯性缴纳孝敬的钱财。他们老老实实交钱,结果,在无形中,向隐藏在河曲背后的东西进行了供奉。
可对穷乡下人来说,这种逢关交路税,遇富挨剥削,再正常不过。
在河曲大集摆摊越久的赶集人,投的供奉越多,把自己生魂的气机也投进去越多。
他们的生魂被扯出一部分,扯成细线,被六家家丁手中黑漆红字的收钱箱,给收了过去。他们这哪里是在交集税,分明就是在交自己的命魂!
恐怕,等河曲幕后的东西一收线,这些人,都会被气机牵引,去投河成为人生桩。到那时候,再想救,就难了。
“叔,怎么样?”罗澜舟压低声问。
卫十道微微摇头。
他想清楚后,心焦如火,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是,河曲大集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哪些是普通的六大家家丁,哪些是诡道安排的人手。
二是,魏少那边刚刚和河曲六大家商谈合作,河曲六大家刚抖出定人桩,自己这边就将他们预备的生人桩汇聚场给炸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河曲六大家,魏少有问题吗?
河曲六大家也不是傻的,这样一转,不仅要坑了魏少,还会祸及大局。
卫十道压了压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沉声道:“再看看。”
看看情况怎么样,也看看附近的五行六道、四相百门,会有多少人手赶过来。不然……这次河曲恐怕真的要出大祸了!
*
卫十道和罗澜舟他们去检查西北处城门的河曲大集时,陈程和解元真悄然汇合,摸到了河曲的码头处。托
陈程当了好些天“夜香郎”的福,他们这一路对河曲的地形极为了解,一路绕到码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码头挂着灯。
明面上,黄河自古不夜渡,河曲码头到了晚上也该有所停歇。
但此时,码头的风灯幽幽的亮着。
一些穿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在码头的驳船中闪动,而在码头火光的照射下。那些蜷缩在码头附近的劳工的脸色,一个个惨白得跟死人一样。蜷缩在码头的角落,一动不动。那些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就在劳工和货箱中走来走去。
黄河水哗啦啦响。
蓝布衣、蓝布裤的人不时从货箱里掏出东西,往黄河中抛去——那些东西一拿出来,趴在暗中的陈程五脏六腑就想吐出来了。
一节节、一块块,全是被人切碎了的大块尸体!
血淋淋的,有手有脚,还有被斩成两半的脑袋。
甚至,还有小孩!
怪不得河曲六家暗地里和外头的山贼有来往,河曲陈家身为守备署长,暗地里却支持草山垛这样的大土匪。他们得通过山贼土匪的手,准备这些投河的祭品。“定人桩”是用来挡黄河的,这些尸块,是用来驱逐黄河里的水鬼的?
一块块尸体被抛下黄河。
从摆在旁边的箱子来看,他们进行这样的驱逐、饲喂,已经有几天的功夫了。
陈程胃里翻滚,恨不得冲下去,杀光这些不当人的畜生。
解元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