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包着泪花,哆嗦着嘴唇冷声控诉:“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竭力做你的军师,你便是这样回报我?你没有心,你们都没……唔!”
西陵御用满是鲜血的嘴唇堵住了她的控诉,浓浓的血腥味随着粗暴的动作在口中四散,最后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没错!军师!你是本宫的军师!你这副身体也只能属于本宫!可是现在,你的身上有了别人的印迹,本宫……不、容、许!”
愤怒的眼神,低沉冷酷的声音。
千秋闻言,眼神也越来越冷。
她伸手为自己接上了脱臼的手臂,面不改色得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手臂是长在别人的身上。
她这一动作让西陵御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开始留意到她受到的伤害和狼狈不堪,也不再强制着她,让她得以站了起来,只是她望向西陵御的神色带着讥诮。
“殿下忘了?我说过我只对男人有感觉,这可不是空想得来的觉悟,所以这副身体早就不干净了,如今不过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殿下想要的,早就是梦幻泡影。”
西陵御浑身一震,阴翳地瞪着她,“你跟别的人做过?”
“是!”
西陵御磨着牙,沉声道:“谁?那个人,是谁?”
千秋故作轻浮,云淡风轻,“太多,记不清了,我也想明白了,我与殿下朝夕相对,对殿下的龙章凤姿又颇为仰慕,如果殿下对我这副身体感兴趣,我倒是不介意。”
“你以为你这些鬼话本宫会信?”
“试一试就知道了。”
西陵御握紧了拳头,瞪着她一动不动,看样子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良久,他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脏!”
明紫的衣袂扬长而去,千秋怔怔地站在原地,轻飘飘的笑声,自嘲而凉薄。
“呵,脏……脏啊,身处地狱的人,灵魂都是脏的,皮囊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是吧?!”
空荡荡的营帐满地狼藉,只有她自己,只有小幻的一声呜咽……
这一天,整个军营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千秋躲在自己帐子里,没事人一样淡然地用水灵术调理着身体的异状,这次被抓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只是视线落在肩头,那血淋淋的齿痕触目惊心。
“喵!”
小幻变成一只白猫陪在她身边,猫尾软软地扫过她的手臂,安慰着她。
她轻轻吐了口浊气,呢喃着:“他能赶去救我,也算是有心了,但他首要在意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威严被人践踏了吧!我想,今日换成一样东西被人抢去,他大概也会是这样的反应。西陵御,还是西陵御,殿下,也永远是殿下……”
说着说着,她忽地轻笑了一下,带着点凉意,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笑。
而另一边,西陵御忿然离开之后,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初夏的野外,不乏野花遍地。
西陵御离营后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说是漫无目的,又好像一路上都在刻意留意着花开得最多的地方。
终于,在看到一大片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月色中娴静开放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每次当他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想到花,那个人喜欢花。
他盯着白色小花看了许久,才在近旁的位置席地坐下,在他的心里,大概那丛花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静静地就坐在他身旁听他说话。
“本宫今天才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仍然是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