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母到妇联去报到，拐两个弯和刘婶奶孙俩会合。
说来也巧，刘婶也住在这一片，可是这大半年来两家人愣是没有见过面，刘婶的儿子也在研究所里工作，不过和沈又年不在同一个小组里。
她不放心偏心眼儿的儿媳妇带孩子，只好把刘琳琳一起带去上班还省了一笔去育红班的费用。
虽然她不喜欢儿媳，但也不在外人面前讲家里人的坏话，沈母也知道她的性子，两个人也就绕着孩子聊了一路，没一会儿就看见妇联门口显眼的标语，“妇女能顶半边”。
李爱红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看，现在妇联缺人，好不容易在大院里遇上两个合她眼缘的，生怕刘婶和沈母变卦，远远地看见两人骑车地身影才松口气。
“走，带你们转转咱们妇联你们的办公桌我都安排人弄好了，还有你们这个月的供应一会儿把粮油本带回去，回头拿着本子去领就行。”李爱红还是一贯的风风火火，马不停蹄地带着两人熟悉环境，还没等人坐下来歇会儿，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哭哭啼啼地冲进妇联。
“老天爷啊，这还要人怎么会下去啊，没天理啦，我男人才没了一个月，家里的老虔婆就要把我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连孩子也不让我瞧一眼，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女人一进门就坐在地上大哭，左半边脸高高肿起，一看就是刚刚被打过。
沈母和刘婶眼神一碰，展现工作能力的时候到了。刘婶拿出带来的绘本把孙女安排在桌子上看书，上前扶起哭嚎的女人，“大妹子，有什么委屈放心和大姐说，我们妇联就是给女同志做主用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和我们说。”
沈母端上茶水，安慰道，“是啊，你有什么委屈就大胆说出来，我们会给你做主的，你喝口茶缓缓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才能给你做主。”
李主任欣赏地看来一眼两人，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一眼旁边低着头地其他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刚来的刘婶和沈母都比这群上了半年班的人有用，回头得开个会好好让让其他人学习一下。
中年女人喝了几口茶定了定心神，带着哭腔说道，“我男人上个月上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炉子里，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不行了，我那个恶婆婆说是我克死我男人的，把我赶出家门，连孩子都不让看一眼...’’
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咬牙切齿地骂道，“她要是好好带孩子也就算了，我今天到学校想看看我大儿子，等了一早上都没看见人，谁知道老师告诉我，前两天他奶奶到学校给我儿子办了退学，不让他上学了。我气不过就跑回家里和她理论，我男人的赔偿款都是她拿着，我一分钱都没拿到，就这样他都不让孩子读书，你们说她安的什么心。”
沈母给她递了条帕子擦眼泪，出门的时候沈幼宜特意裁了十几块帕子塞到她包里，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你婆婆怎么能这样做，领导人都鼓励我们要供孩子读书，怎么能让孩子休学，那么小的年纪出去工作都没人要。”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谁知道我小叔子在一边直接就打了我一耳光，我婆婆在旁边说风凉话要把我嫁给一个老樵夫，我儿子上来要帮我，被小叔子踢了一脚现在还没好缓过来，这要我们母子怎么活啊。”
刘婶越听越觉得耳熟，总觉得前两天听过，一拍手想起来，“你婆婆是不是北边胡同口的那个，你男人是在机械厂上班的？”
女人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外边的人都叫我婆婆李小脚，是住在北边的胡同口。”
这么一说沈母也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这一片有个偏心眼出名的小脚老太太，大儿子一家累死累活地养活一家老小，家里的小叔子游手好闲，脾气还坏的出名，没少和人闹矛盾，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