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发现刘妈最近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也有笑模样了,好奇的问沈母原因。
“豫省那块儿的旱情比我们这儿严重,前段时间刘妈的儿子张勇寄来一封信,我们还以为是唠家常的也就没过问,这不是前两天我问她,刘妈才说张勇在豫省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想来投奔刘妈,刘妈怕麻烦我们,一直憋在心里,人也蔫蔫的。”
沈母叹了口气,她也明白刘妈的顾虑,毕竟不是自己家也不好随意做主。她和沈父商量了一番,让刘妈回信给张勇投奔到闽省,总不能呆在豫省饿死。
沈幼宜隐约记得豫省一带的灾荒最为严重,可以说是尸横遍野。张勇有胆子拖家带口的到外省谋生,算是有胆识的。
“张大哥到这来,刘妈也能放心一点。”
大概过了半个月,张勇带着妻儿终于到达了宁市,沈又年和沈父陪着刘妈到火车站接人。
刘妈一看到骨瘦如柴的儿子,眼泪就出来了,“儿啊,你可算是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
张勇放下手里的包裹也是满面泪痕,把身边的小男孩往前面推,“这是您孙子,张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您老人家。”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母子俩许多年没见,强忍的泪水回家,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交代这几年发生的事。
沈幼宜帮沈母打下手,很快就做好了一桌饭菜,刘妈几人回到家里刚好开饭。
张勇一家子坐了几天的火车,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闻,再看沈家人穿着体面,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沈幼宜注意到他们的窘态,借着带张星洗手,给张勇一家指明了洗手间的路。
张勇的妻子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幼宜,从包裹里拿上换洗的衣物匆匆去梳洗。
“明天让张勇带着介绍信到老王那把户口落下来,看看能不能落在条件好的大队上,这样秋收多少都能分上一些粮食。”沈父想着市里的工作不好找,开销也大,留在市里张勇一家的负担太大了,反倒不如把户口落在农村。
“他能赚来一口吃的,养的活一家就行了,斯岑你看着安排吧,总比留在豫省等着饿死强”刘妈知道张勇落户的事少不得沈斯岑忙活,她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肯干活是饿不死的。
张勇一家梳洗完人也放松了许多,张勇明白这回投奔刘妈,沈家也出了不少力气,用汤碗带酒,敬沈家人,“这回麻烦各位了,要不然我们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母给张星夹了菜放进他碗里,“说的哪里的话,刘妈这么多年在我们家任劳任怨的,三个孩子都是刘妈带出来,你们遇上难处,我们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大姐,你是个好人,我也不说假话,我们在豫省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从去年开始地里的粮食就收不了多少,我们都是勒紧了裤腰带。”张勇的妻子说起之前的日子真是一半血一半泪。
“你瞧瞧孩子都六岁了,还没人家三岁的奶娃娃大,都是饿出来的,地里没粮食大队队长就逼着我们用家里的余粮交公粮,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说到这里她直接哭出了声。
张勇红着眼睛说道,“大队的队长每次都把上交的粮食扣下一部分,还当我们不知道,也不看看他们家的人一个个吃的白白胖胖的,哪里像是缺粮食的人。”
“就没有人举报他们吗?这样算是私吞公粮可是要坐牢的。”沈幼宜气愤的说道。
张勇苦笑了一声,“上一个想要举报的人还没走出村子就被打断了腿,还有什么人敢出头,为了让队长开介绍信,我都快把家底掏空了,他才同意。”
张勇的妻子越听越伤心,靠着张勇的加帮痛哭了起来。
“太过分了,大家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他们竟然还敢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