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男人骂得更凶,碰撞声也越来越多。
翟妈嘴上说着不管闲事,行动能力比她强多了,赶紧拉开门,跑到隔壁门口用力敲着大门,大声地说着:“赶紧开门,不开门我就报警啦!”
劝架都容易被误伤,翟秋宁紧随其后。
房间里的打斗停止了,门是女人来看的,她披散着头发,眼角有一块淤青,看到翟妈和翟秋宁,女人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吵到你们啦!”
翟妈心疼女人被打,上去就把女人的乱发拨到脑后,说:“去我那边坐坐,我弄点药给你擦擦,保管明天就消肿了。”
翟妈又冲着屋里的男人喊着:“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去横。”
很快,男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右脸颊上有三条血痕,应该是用指甲划上去的,额头上还破了一块,像是什么东西砸的,还在流血。
看样子男的比女的更惨,伤得更重。
丈夫比妻子高出一个头,身材也比妻子壮很多,如果较真起来,女方肯定是打不过男方的,由此推断,这个丈夫并不是个日常家暴男。
翟妈把女人拉回自家,然后叮嘱男人:“你去外面的诊所把额头的伤口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翟秋宁觉得老妈有点厚此薄彼,于是说:“我送这位大哥去诊所看一看。”
她庆幸陪着大哥一起去的,电梯里,额头上的伤口血越流越多,半张脸都被染红了。
她没学过包扎,手忙脚乱中,用手指把伤口按压住。
最近的诊所有50米左右,走过去的这一路,路面上也留下了点点血渍。
细问之下,她才知道男人叫胡明达,女的叫阿娟,是一对从万州在市区打工的夫妻,两人没念过什么书,18岁就在一起了,出来打了十多年的工,依旧活得捉襟见肘。
胡明达在附近一家制鞋厂工作,原本刚升了小组长,一个月能拿到5000多,结果鞋厂不景气,半年前倒闭了,这失业半年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只剩下一地鸡毛。
医生给胡明达清洗伤口,把血污洗干净之后,才发现伤口很长,都快蔓延到眉毛上了。
胡明达憋屈地说:“是玻璃杯给砸的。”
医生给他缝了八针,说:“以后可能要留疤的。”
医生给他挂上消炎药,护士刚一扎上针,他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哗哗地往下掉,还哭出了声,那声音就像田坎上的黄牛叫唤。
护士笑起来:“一个大男人还怕扎针。”
胡明达哭得更大声:“我不是怕扎针,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以前上班身体累,现在是心累,早知道我就不该结婚的,一个人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饿不着。”
翟秋宁安慰他:“现在应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想这些没用的,婚结了,孩子也生了,总不能离了把孩子塞回去吧。”
胡明达才不听她的劝解,哭得更加的大声,似乎是想把肚子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来。
成年人的崩溃她是深有感触的,想想大半年前,自己失恋又失业,还被家里人嫌弃,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觉得看不到前路,也没有希望。
换一种生活方式,说不定能找到新的希望。
她说:“这里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别处看看,重庆公租房很多地方都有,先找到工作,再就近找房子,总比只在这一团打转要强吧。”
对方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的行情有多难吗,在网站上找工作,写的是一回事,去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还被骗了好几次保证金。”
胡明达越说越伤心:“都怪我命不好,跟我一起失业的同事,人家妻子都能理解,偏偏我找了个母夜叉,一没有钱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