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拼尽全力开始撞门。
这出租房的门并不结实,她家隔壁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两口子经常吵架。
一吵架,女的就把男的锁在外面,男的脚一踹,门就开了。
撞了一次,门没有开,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吸一口气,正准备冲刺的时候,门打开了。
秦大叔的脸像猪肝一样难看,他喘得很厉害:“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翟秋宁扶着秦大叔进屋,让他在床边躺下。
休息了几秒,秦大叔才缓缓地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
又顿了一下,说:“我的药没有了,麻烦你帮我买一下。”
秦小叔指着桌子上的空盒子,让她照着盒子买就行。
她把空盒子装进背包里,然后问:“志愿者服务队有没有派过志愿者过来?”
“有一个叫方志华的来过,但他的价格太贵了,都够我买一个月的药了。”
“贵?”她好奇:“志愿服务还收费的吗?”
“他说他是社区陪诊员,他不敢给病人随便买药,说可以带我去医院看病,然后再由医生开药,一次收费300。”
她知道陪诊员这个新兴职业,但这种收费只适合家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像秦大叔这种情况,如果因为不交费就不帮忙,导致对方停药发生意外,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她将秦大叔的药盒都检查了一遍,的确已经没有药了,为了不影响到秦大叔的病情,她立即给药盒拍了照片,然后点开外卖送药,上传上去。
这个时间段很多药房都关门了,没关门的药店,只能在重赏之下,骑手来发现。
太幸下单之后,马上就有人接单了。
得知是找外卖骑手送药,秦大叔连连摆手:“别,外面的药太贵了,我有社保的,在医院的医房拿药可以报销的。”
“好歹把今天晚上的药应付了,这钱我出,你安心休息就行了。”
等骑手把药送到,又监督秦大叔把药服了,翟秋宁才离开。
离开后她就给萧屿凡打电话,虽然已经快午夜12点了,但她觉得事态严重,需要尽快解决。
手机铃声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她把方志华替老人买药收费的行为如实作了汇报,然后说:“他敢这么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并不是说这个职业不好,而是以志愿者的行为,对一群本就不富裕,甚至靠着社保在吃药的人讲行游说收费,如果对方拒绝有偿服务,居然就任其自生自灭。”
“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明天一大早我就会给志愿服务中心反馈。”
回到家,看到鞋柜上没有父亲的钥匙,看来他跑三轮还没有回家,春末夜里还冷,她突然有点心疼父亲的操劳。
这心疼也只维持了几秒,认为父亲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的努力,中年操劳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是他从小教育她的口头禅。
她太累了,本来还想画一会儿设计图,洗漱完,睡意来袭,她很快就睡着了。
住客厅唯一的缺点就是进进出出容易被吵醒,她习惯性地被父亲进门的声音吵醒,心里暗忖,一定要早点搬出去,否则一定会神经衰弱。
她以为离开亮还早,翻身继续睡,但很快就被手机闹钟吵醒。
她才惊觉,父亲早上五点才回到家。
她想安慰父亲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谁是容易的,包括她。
简单收拾就出门去坐轻轨,路上她把药盒的照片发给符辰骏,并叮嘱:“最好带秦大叔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再拿药,昨天晚上他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秦大叔经济比较困难,尽量控制成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