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菲斯孤儿院位于伦德街1520号,这里处于西区北角位置,大门前就有一片白色的沙滩。
豆大的雨点,把沙滩打成筛子。汹涌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总警署出门已有一个小时。
李信面无表情的驾驶车辆,黛妮有些困倦,靠在椅背上假寐。
只有梅登活力依旧,用摄影机拍摄着窗外的沿海大道风景。
车辆抵达孤儿院,这里面积很大,有近十万平米。
宿舍、学校、食堂、操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间小型医务室。
李信和门卫老头打了招呼,就驱车进入,把车停在了操场上。
三人打着雨伞,来到四层高的教学楼。
从一楼往上走,每一层有六间教室,每间教室内都有孩子们的稚嫩读书声。
老院长已经在四楼楼梯口等候,他看上去非常苍老,站立的身姿已经瘦骨嶙峋。
高尔文今年七十六岁,岁月的痕迹在脸上刻画,霜白的头发,胡须,作为普通人的他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欢迎你们来到圣菲斯孤儿院,我是院长拉维尼亚·高尔文。”
“我是滨海警署李信,非常抱歉打扰了院长工作,给您添麻烦了。”
李信向院长鞠躬,他看过高尔文履历,心中钦佩他的为人。
高尔文原本是旧时代贵族,在创办孤儿院前身家丰厚。
在一次意外中,他失去了家人,于是就散尽家财收留了许多孤儿,以后越做越大。
为了节省每年一万索纳尔的贵族头衔税,高尔文放弃了家族姓氏。
所以,李信有理由相信高尔文并没有联合乔恩做假账,这两个孤寡男子,贪钱也找不到继承人。
一行人进入办公室,这里其实像个客厅,老人家就住在里面的屋子,他把余生都投入在了学校。
“莱娜正在教书,所以想喝水就自己倒吧。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意点好了。”
“好的,谢谢院长。关于乔恩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高尔文呆呆的坐在靠椅上,浑浊的眼内藏有泪花。
半晌,他强行克制悲伤说:“是的,乔恩的委托律师把情况告诉我了。他把遗产全部捐献给了孤儿院,这是乔恩在十年前就写下的遗嘱,至今没有改变。”
“恕我冒昧,我想问下老先生,您是否知道乔恩一直在逼迫商人们捐款?你觉得这种做法,是对,是错?”
高尔文笑了:“李信,我在年轻时一直想要分清是非对错,可惜活的越久就越感迷茫。就像目前帝国经济腾飞,照理说人民的生活质量在不断提高,可为什么城市内的孤儿却越来越多了呢。
三十年前圣菲斯孤儿院只有一百多位孤儿,这是滨海市内所有孤儿总量的一半,我的财力足以养活他们直到成年。
二十年前,这里有了三百多位孤儿,占滨海市孤儿总量的十分之七,我的财富已经支撑不住。
十年前孤儿数量超过五百位,我的年纪太大赚不到钱,于是想让政府接管,结果被拒绝,只有乔恩伸出了援手。
我曾经和乔恩讨论过这个问题,让商人们捐钱是错误的吗?
乔恩说,目前的社会制度,对于商人而言过于优越。帝国这些年为了大力发展经济,就没有考虑过人文情怀。
就比如,商人运送的货物出现违禁品。以乔恩的想法,那些商人肯定要被罚没大笔款项的,毕竟他们有着监管义务。
而事实上是,帝国法律规定航运公司只要没有严重违规,轻微责任只有出现三次后才会数罪并罚。
这导致了只要公司的客户有二次被警方查获,这家公司就完全可以注销掉,换个法人再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