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剑阵形成，儒道生根，整片裕山的气势浑然一变，渺渺仙气油然而生。
这一幕，看得关瑞安心中震撼不已。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身旁的这位玄海金仙不仅是一位剑修，更是一位阵法大家。
而他看向宋昊的眼神，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短短数月时间，这位同龄人竟然已经能够与自家先生以及玄海金仙平起平坐了，而自己却依旧没有太大的进步。
这一刻，他的一颗道心产生了一丝震动。
便在此时，他心湖中响起了自家先生的声音：“自怨自艾不可取，守住本心才最重要。”
关瑞安顿时感觉心中一片澄澈，道心重归平静。
他长长舒了口气，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沈括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以心声言语宽慰道：“大道不同，你无需妄自菲薄。你羡慕的是当下的他，将来某一天，你就会发现，他并没有你想的那般轻松自在。”
关瑞安并未回答，只是对这位剑仙前辈，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宋昊望向天幕，问道：“这场架，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沈括逐渐收敛笑意，一脸严肃：“李剑仙所追求的，是一颗纯粹的‘武极’道心，此战结果虽然还不好说，可一旦输了，对于李剑仙的心境，将会产生巨大的冲击。”
宋昊闻言，面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不禁问道：“以前辈之见，能有几成胜算？”
沈括双眼微眯，沉声道：“顶多一成。”
“什么！”宋昊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一成？这怎么可能呢？一位十三境巅峰剑仙，再加一位十四境大剑仙，还有紫铜真君在旁策应，竟然都赢不了那向天笑？”
沈括还未答话，一旁的曾昱开口道：“向天笑实力之强，远超你的想象。”
“当年的他，巅峰实力与四大祖师不分上下，甚至还要胜过半筹。”
“只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争斗之中，面对一众剑修的围攻，他受伤不轻，所以只能在药王谷安心养伤。”
“因此，如今的这一场战斗，最好的结果，其实是一场平局。这样一来，李崇阳道心无损，他们三人也无需拼命去奢求一场几乎不可能的胜利。”
听闻此言，宋昊眉宇之间的愁色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实在没有料到，三位老前辈共同出手，都很难战胜那位药王向天笑，此人实力究竟是何等恐怖啊？
他更加不敢想象，若是当年他成功吞噬所有天魔，跻身了传说中的十五境仙帝境，那如今的天下，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岂不是说，三界之内，无人能够对他产生威胁？
想到这里，宋昊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不敢继续往下想。
却听沈括说道：“不过，也无需太过担心李剑仙他们的安危，有‘瞌睡虫’在呢，他们三人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宋昊心中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追问一句：“真的没有半点机会吗？”
曾昱轻叹一声：“年轻人，你还是太小看向天笑了。当年的他，只差一步便能踏入那传说中的十五境，成就三界第一人。”
“而且，此人天赋之强，大道之高，连当年的那位弑神者，都是亲口承认过的。”
“上古时代，想来也就只有那位弑神者，能够完全压制住向天笑了。”
“只是很可惜，那位登天第一人，面对着数千万神族的围攻与算计，最终力竭而亡。若是他老人家还活着，向天笑自然不足为惧。”
听着别人盛赞自己的前世，宋昊只觉得有些别扭。
曾昱看向宋昊，问道：“你可知道，向天笑当年找到了几条登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