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所有人已将第一坛‘马红海烧刀子’喝了个干干净净,酒量好的,第二坛都下一半了。
老侄子一个跃步窜进厅堂,运功大喊道:“所有人,随我出门,去宅前广场。”
“这还没喝够呢,五哥莫要搅人兴致。”小欧阳喷着酒气,满脸通红,不悦地大声吵嚷道。
见此情形,厅堂里的众人放下手中酒杯,庄里的庄头开始互相招呼着起身要往外走,欧阳家的那些人却都没动地方。
老侄子蹙了下眉,灵机一动,再次朗声大喝道:“十七叔有令,前厅所有饮酒之人,即刻去宅前广场集合,到了之后,以最快速度,用身上的衣裳将自己绑在天罡桩上。
但凡谁敢多言、怠慢,家法伺候!”
“轰~~~”厅堂里一片哗然之声,所有人交头接耳着迈步往外走。
小欧阳愣了愣,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地起身,边走边唠叨:“烦死了,十七叔咋这么多事儿!”
老侄子左右扫视一圈,看了看人群行进的速度,再次高喊:“十七叔还说,最后到达广场的五人定是心有怨言之辈,便拿这五人开刀狠揍一顿,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他这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人群里发出‘嗷’的一声,所有人互相推搡着,疯狂朝门外跑去。
西门发喜和梅丫头刚欲进门便被汹涌的人潮推到一边,二人呆呆对视一眼,咧了咧嘴,相顾无言。
小欧阳离门最近,也是起步最快之人,跑的就跟那疯狗一样。
就见他一个大步跃出厅门,足下发力‘嗖’的一下蹿起三四丈高,人在半空,脚尖在身下轮番虚点,使出‘八步赶蝉追云式’掠出院墙,眨眼便已没了踪影。
在他身后,一群人各展所能,登房跃脊,直朝宅前广场方向而去。
有七八个人起步慢了,见已然落后,立时慌了神儿。
他们手脚并用蹿向宅前,口中对只余背影的众人高喊,“义气呀,义气呀,挨揍也要一起挨!”
几人喊是这么喊,互相之间却是谁也不慢一步,甚至看那彼此敌视的样子,明显是想互踹一脚,让对方落于自己之后。
老侄子见众人如此滑稽,却也没了调侃的心情。
他运起轻功,一步蹿上丈许的院墙,朝奔跑的一众背影高喊道:“把自己绑牢了,面前五丈不得有人,跑到地方不算数,将自己捆晚的后五个才挨揍。”
正疯狂腾跃的人群里,再次出现一片喧嚣。
众人脚下速度不减,边跑边脱衣裳,有的脱的急了,一个不小心将衣裳扯裂,口中发出大声哀嚎,悲戚的声音四散开来,令听者伤心,令闻者落泪。
“走吧,去见识见识几丈的鼻血。”老侄子仰头向天,狠狠吐了口气,一副心好累的样子,跳下高墙往广场处走去。
西门发喜朝梅丫头挥了下手,随即迈步跟上。
广场离庄主宅不过也就两三百步的距离,三人出门还没走多远,举目便见无数条血龙在广场上抖动。
西门发喜惊愕了一瞬,紧步走到老侄子身侧,低声问道:“五哥。。。这。。。一会如何善后啊。”
老侄子呆愣地远远望着广场,木然摇了摇头,“见机行事吧。
十七叔只说这东西补劲有点儿冲,喝过会流鼻血,为兄哪会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鼻血。”
童姥说的没错,他果然是只无耻的狗熊!......梅丫头心下暗自冷哼,看向老侄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
庄主宅,三进院。
空气似被烈日炙烤过一般陡然扭曲皱动了一下,倏忽间,一个白衣玉冠的瘦削身影猛地出现在天井中。
西门无忧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