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尖上。“何苦?能救这一万百姓逃出生天,我曹阿瞒就算是九死又何妨?”
袁绍愣住了,他没想到曹阿瞒的心里竟如此执拗,宁愿战死也要守卫毫不相干、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袁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之前认为曹阿瞒是在逞英雄,现在他明白了,曹阿瞒也许是个真英雄。
“孟德,今日都是误会,但是这坑都挖好了,你总不能让我白挖那么大个坑吧?”袁绍竟然还在心疼他的大坑。
此时虎豹骑步步紧逼,已经把卢植、袁绍和亲军甲士困在了中心。
曹阿瞒走到袁绍身边,趁袁绍不备,一脚把袁绍踹进了大坑,“本初兄,现在不白挖了,你慢慢往上爬吧!”
许攸和袁绍的亲军想去救袁绍,但碍于虎豹骑的威慑,没人敢轻举妄动。袁绍只得手脚并用地拼命往上爬,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袁绍还是头一次经历。
“卢将军,这些百姓,你打算怎么重新处置?”,曹阿瞒走到卢植面前问道,他称呼卢植为“卢将军”,说明曹阿瞒还认可卢植作为汉军主帅的地位。他用了一个“重新处置”,是给卢植重新抉择的机会。
卢植犹疑片刻,艰难地说道:“孟德,听你的,不杀了,留着吧。”
曹阿瞒笑了笑,“取纸笔!”曹阿瞒朝着戏志才喊道。戏志才忙从随军主簿那里要来纸笔送于曹阿瞒。
曹阿瞒把纸笔递给卢植,“卢将军,你写个凭证,赦免这些百姓。”,曹阿瞒很明白现在的局势,现在虎豹骑暂时占据优势,一旦卢植回到燕山大营,立马就可以掌管二十万大军,到时候说翻脸就翻脸,说变卦就变卦,局面就失控了。
卢植不情愿地拿起笔,写下赦免幽州降民的布告,曹阿瞒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容。
“请卢大人在下方盖上私章。”曹阿瞒指着布告最下方说道,所谓口说无凭,加个卢植的私章更有说服力。
卢植无奈的取出私章加盖在布告上面,私章上书:汉北中郎将卢植印。
曹阿瞒不顾浑身的伤,他跑到幽州降民中间,举起布告给降民们传看,“你们自由了!走!都走!回你们的家乡!不要再追随黄巾军!”
捆绑幽州降民的绳子被解开,众人大哭流涕,跪地谢恩,迟迟不愿离去。
曹阿瞒今天的拼死举动,少了一万无家的亡魂,多了一万条鲜活的生命。
等幽州降民全部散去,天已经大黑,卢植和曹阿瞒共同回燕山大营,虎豹骑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孟德,你方才让我写布告,写的每字每句全是为了那些降民,你刚才就没有考虑威逼我也给你写个保命的书文?你须知,你释放这么多降民,袁绍回朝反咬你一口,你可没有好果子吃。”卢植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呵呵呵呵,”曹阿瞒爽朗地笑了笑,“但救人命,何惜身家?”
卢植向曹阿瞒投来佩服的目光,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如果袁绍弹劾曹阿瞒,他卢植也会出手相助曹阿瞒,毕竟这样的人,近乎绝迹了。
话说众人回归燕山大营,虎豹骑驻扎在曹阿瞒军帐周围,摆了个环形,把曹阿瞒的军帐保护的严严实实,他们担心有人从中作梗,会夜袭曹阿瞒军帐。
汉军这边且不提,话说地公将军张宝战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张角耳朵里,此时的张角等人已经过了广阳郡,即将与黑山黄巾军会合。
张角、张梁闻信大哭,嚎啕不已。幽州渠帅邓茂也是痛哭非常,捶胸顿足,幽州四渠帅中的程远志、高升、严正尽皆阵亡,幽州渠帅仅剩邓茂一人。地公将军张宝再一死,势必会影响整个黄巾军的士气,作为全军的军事统帅,在黄巾军世界里,他的战死,非同小可。